沈安在望着慕容天那双比以往沉稳太多的眸子，神色很是复杂。
他不知道慕容天说的那句他的师父，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其他人。
他不知道慕容天是否认出了自己。
但对方的话，却又一次像一把尖刀，刺在他的内心，让他此刻不知道去说些什么。
只是默默接过了许千叶的尸体，感受着其上冰凉的温度，双手颤抖。
看着那张脸颊，沈安在这才明白。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那日在灵门，他伤的慕容天半死，这次，又间接性的害死了许千叶。
“慕容天，还有天家那个逆子，你们没听到老夫问话吗！”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杀死了我的孙儿！”
“今日不给出个交代，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
一道又一道质问的声音响起。
无形的气场，冲冲向着慕容天压迫而去。
他轻轻按住天乐的肩膀，将他拉至自己的身后，在双目血红，浑身变得魔气滔天的同时温和的朝他一笑。
“别怕，师兄在。”
随后，他的眸子变得凶戾万分，扫过全场之人。
“交代？”
“你们的后辈子孙，联手围杀于我，我不过是将他们也全部杀了而已。”
慕容天血色目光与在场一位又一位顶尖强者对视着，字字句句冰冷刺骨。
“敢问诸位前辈，这个交代，你们可还满意？”
天乐看不见。
但他能感受到此间几乎所有的气息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滔天的杀意。
原来……都是死在慕容天的手上！
“竖子，杀死孙儿，你找死！”
然而此时，天乐上前一步，与慕容天肩并着肩，冷声开口。
“我也杀了不少。”
后方，萧景雪也是开口。
“还有我，我萧景雪也杀了不少人。”
这一句话，让在场众人和药宗宗主都是皱眉。
本来大家其实心中多少都有点数，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像没人去逼问道门手中的李长生一样。
萧景雪歉意的看了一眼药宗宗主，随后缓缓往慕容天那边一步步走去，手中高举着药宗弟子令牌。
“你们不敢于我质问，无非是因为我身后站着药宗罢了。”
“今日，景雪自愿退出药宗，化为散修，誓与师兄，同生死！”
当萧景雪站到慕容天身旁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药宗宗主身上。
后者摸了摸额头，感到有些头大。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死了这么多人，无论是妖族、灵族、正道、魔道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四方势力联手，只怕也是前所未有的盛况。
他们必须要一个交代。
换句话说，要一个凶手。
他一人，护得住萧景雪一人，却是护不住其他人。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因为更重要，这些人眼中还有贪婪。
别忘了，朱思思在进去之后，朱家主说了，她带着殒日剑帝的剑鞘。
如今死了这么多人，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见到了帝器。
见到连他都选择了沉默，众人神色渐渐冷了一分。
“一个下界来的低贱东西，脱离了药宗身份，你真当我等还会顾忌你不成？”
“你们自裁吧，吾等也不想以大欺小，落人口舌。”
面对这一幕幕，清心宗的人也只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