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我——”
帝国摄政什么也没做,但作为科拉克斯的一大团羽毛自己却已经哀嚎着缩小了。这句未尽之言中带有的感情再一次变化,他心中强烈的愧怍催生出了难以面对自己忠诚兄弟的恐惧——基里曼读得出这一点,科兹当然也可以。
紧接着,他们同时意识到,科拉克斯再一次准备逃跑了。
“你不能这么干!”大概可以被算成科兹的不定型黑影迅速地涌了过去,试图蔓延到四下里飘飞的每一片羽毛上,“你这懦夫,你已经逃了一万年了!给我出来面对现实——面对我!”
这是很直白的挑衅,几乎就差把“激将法”三个字直接囊括在句子里了,但科拉克斯却明显立刻被科兹的发言转移了注意力,再一次把自己的眼球陆续转了回去,自亚空间当中愤怒地向着对方咆哮了起来。
“这不对劲!”基里曼转向了在此时此刻显得更能沟通,且貌似与他目标一致的科兹。这不论怎么听都像是个笑话,但在这个万年间只变得越来越荒谬的帝国中,如此荒谬的现实最终也成了真。
“这当然不对劲!”科兹在应对对方攻击的百忙当中勉强扔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早跟你说过他现在‘精神状态堪忧’了!”
在这短短的两句话之间,科拉克斯显然又一次认知到了基里曼的存在。阴影中无数的渡鸦在此刻整齐地发出了一声尖叫,祂开始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撕裂自己的整体:祂的一部分希望能够化身阴影离开这里,在一个距离科兹足够远的地方遁入亚空间,好躲开基里曼可能的诘问与谴责;而另一部分则催促他将继续猎杀他叛乱的兄弟,祂无法和解的仇敌,祂曾发誓惩罚的、将整个帝国拖入泥淖,将那个伟大理想付之一炬的罪魁祸首之一。
科拉克斯混乱的思绪无法决定接下来该按照哪一种方案行事,原体高效的思维处理能力在此刻反而成为了负担——祂在亚空间中、自己的本质上走的太远,已经失却了自己真正的物质形体。而缺少了物质形体的束缚,两种难以被祂因在混沌的领域中消磨了一万年的残破精神统合的想法,正在活生生地将祂劈成两半。
类似的事情在过去已经不知发生过了多少次。最开始时,科拉克斯只是意识到自己可以这样做,并且认为这种拆分的手段非常方便,但随着万年间祂对这种能力的滥用,祂自身的思维也渐渐因此而解裂开来,本该在掌控之下才被分割的本质与思绪也渐渐不听使唤。事到如今,现状已经积重难返,就连科拉克斯自己都数不清,现在的自己到底是由多少渡鸦组成的,而身在此处的祂本人到底又是否完整。
又或许,此刻的祂已经算不上是“人”了。
在这个思绪再次浮现于科拉克斯意识中的那一瞬间里,亚空间中因此再度传来了一声属于原体的痛苦哀嚎。这一声痛呼中所蕴含的感情甚至胜过科拉克斯在面对科兹时展现出的仇恨,祂在无意识间再次成功阻止了他人向祂靠近的脚步,随后准备就地撕开帷幕,离开现实,退回到在万年来已经更令祂感到舒适的亚空间中去。但于此同时,另一种奇特的力量浮现在这个被充作临时监牢的空间里,照明重新稳定了下来,并且提高了亮度,原本由金属和大理石铺就的坚固地面随着一阵轻柔的微风,在眨眼之间开满了虚幻但是优美而绚烂的花朵——
“赶上了赶上了,看来我还算来得及时。”对科兹来说是再一次,大约可以算是来自迦勒底、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七彩梦魔轻浮的声音飘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而那一大团原本在尖叫着的羽毛则在这样的景象当中很快安静了下来,在原地毫无重量般地轻飘飘堆成一团。
基里曼在原地有些困惑地盯着那团黑色的、分不出具体形状的羽毛看了几秒,才隐约产生了一个猜测:科拉克斯似乎睡着了。
咪呜(躺倒)
说来,不知是七版还是八版的军书说,鸦王其实已经没有在堵洛嘉门了,而是不知道去了哪。然后洛嘉才能出来散步,然后才产生了圣言录作者被拿着圣言录的平民女性辩倒了这样的名场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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