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颜生病后,己经在家休息了整整一周。
她很清楚自己的病是心病,越是呆在家里没事干,就越会胡思乱想。
到了单位忙碌起来后,她也许能暂时忘记那个偷心的白眼狼。
因此。
今天即便是她的生日,贺母也打算给她“大办寿宴”,但粟颜还是决定去上班。
见她如此坚持,贺家老两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随她。
“颜颜,让你妈送苗苗上学。有点事,我要和单独聊聊。”
粟颜牵着苗苗的小手刚走出卧室,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贺天明,对她说道。
“好的,爸。”
粟颜答应了声,让苗苗去找贺母。
苗苗蹦蹦跳跳的出门。
粟颜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走到贺天明的对面沙发前,款款落座。
“昨晚我不是加班,回家很晚吗?”
贺天明说:“其实我在单位,处理了一件事。”
粟颜明白了:“这件事,和我有关。”
“嗯。”
贺天明苦笑了下,开门见山:“有人希望,你能把医务科的科长这个位子,让出来。”
什么?
粟颜愣了下,却没说话。
贺天明是谁?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敢找到贺天明,让粟颜把这个位子让出来!
“说起这件事。”
贺天明犹豫了下,才继续说:“还是和崔向东有关。”
这段时间内,崔向东这个名字,就是贺家的禁忌!
就连贺天明的老大、老二姑爷来家里时都不敢提起,要不然贺母就会发飙。
果然。
粟颜那张清瘦的脸上,立即有痛苦一闪即逝。
“当初我们贺家,大力支持了崔向东的那篇文章,并从中受益匪浅。”
贺天明既然说开了,就再无忌惮:“暂且不说你的两个姐夫,对待崔向东是什么态度。反正小鹏,还有我们老两口,都是支持你和他在一起的。再加上他是苗苗的救命恩人,因此我肯定会关注崔向东的成长,并在暗中悄悄的给他铺路。哪怕,他并没有依附我贺家的意思。”
粟颜点了点头。
贺天明说的这些,她都知道。
也能确定贺天明是怎么说的,也会怎么做。
“但在外人看来,崔向东就是我贺系。”
贺天明淡淡地说:“那么当崔向东走下坡路,遭到敌人的反噬时,我贺家就会首当其冲。”
接下来的几分钟。
贺天明就把鸽派在崔向东,迎来高光时刻时,对他施展“捧杀”阴谋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粟颜默默的倾听。
“他们更希望,崔向东确定自己简在帝心,前途无限后,能萌生此前从没有过的野心,并去考虑最重要的问题。”
贺天明说:“这个问题,就是他的婚姻。”
粟颜的眼里,又有痛苦闪过。
“崔向东要想走得更远,必须得找一个能在事业上帮他的贤内助。说白了,就是正儿八经的豪门贵女。”
贺天明看着粟颜,轻声说:“颜颜,但你不是。”
“爸,我明白的。”
粟颜故作洒脱的笑了下:“我不是豪门贵女,还是个离异带娃的。因此他不可能娶我,也不能和我保持不清不白的关系!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对一个仕途无限的人来说,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他必须得把我踢开,不能给任何人留下攻击他的把柄。”
贺天明点了点头。
粟颜继续说:“崔向东也确实这样做了。但他却没意识到他这个正确的选择,恰好是鸽派最希望看到的。鸽派会以他得志猖狂,来质疑他的人品。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又怎么可能归会肩负起重担?于是乎,崔向东抛弃我的行为,就成了鸽派用来和那位老人家,在核问题上角力的最佳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