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拍案道:“驿传乃是朝廷根本,是中枢连接地方,管控地方之命脉,更别提涉及边事要务。”
“如果此事不加以整改,那长此以往下去,驿传岂不成了摆设?亏空不想方设法解决,问题不彻底杜绝,那情况只会愈发严重!”
“毕阁老就不能让本辅把话讲完?”
面对毕自严所言,王象乾眉头微挑道:“针对驿传方面的诸事,本辅也拟了几道奏疏,想要呈递御前解决,本想着等亏空阁议结束,本辅再具体提及,既然毕阁老现在点到我兵部了,那就顺带着进行阁议吧。”
讲到这里时,王象乾将几封奏疏拿出,就见一名中书舍人低首上前,双手接过王象乾所持奏疏,便朝内阁首辅朱国祚走去。
麻烦事不少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在场诸阁臣无不暗暗感慨,一桩亏空阁议,又牵扯到了驿传,先前还有追责问责疏搁置没解决。
此时此刻,在不少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现在的内阁啊,是因为天子的主动放权,继而增加不少的权力,可是相对应的来讲,所承担的压力和担子也更重了。
这让一些人非常不适应。
不过就算不适应,也要尽快适应,责任内阁,就要有责任内阁该有的模样,不然朱由校费那么多心思作甚?
“王阁老,?说的驿传改制是何意?”
在看完几封奏疏后,朱国祚顺势将所持奏疏,递给了钱谦益,不过却眉头微蹙的看向王象乾。
不是他没有看明白,实则是王象乾想搞的动静不小。
“驿传诸事想要改变,就必须要改制才行。”
王象乾哪里不知道呢,顺着朱国祚所提便说道:“依着本辅所想,涉及地方驿传要有统归之处,不能仅靠车驾清吏司管着,诸君也都清楚,说是车驾清吏司管着,实际各地驿传就是各自为政嘛。”
“本辅打算以各地的承宣布政使司为界,将涉及到急递铺、递运所、水马驿等,转隶到各地按察使兼管,地方有司不能插手,同时在各地按察使司衙门增设对应衙署,便于对各地驿传的有效监管,而兵部下辖的车驾清吏司,则主管对各地按察使司所设衙署,形成自上而下的有效监管。”
“今后朝廷拨给驿传的粮饷,各地驿传必须登记造册,同时要在各地进行全面摸查,比如哪些地方需要调整,或增设,或裁撤,同时要对驿卒登记造册,牵扯到驿传的部分马政要调整等等,这些都要进行解决。”
“同时在各地所设官驿,本辅的意见是划归地方,今后中枢要制定更严苛的法纪,确保能扼制官驿私用之风……”
王象乾详细的讲述着,但参加阁议的众人,不少脸色都变了。
疯了!
真是疯了!
驿传真要这样改,将触碰到多少人的利益,不说别的,仅是扼制官驿私用之事,恐有不少人会背地里不满吧。
毕竟过去一直都是这样啊。
在大明可不止有在任的官员,还有致仕的官员,这其中就不乏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地之辈。
他们是从位置上退了不假,可是在官场上,在地方上,依旧有不小的能量和影响,要是真得罪了他们,事儿看起来小,实际上可不小。
“王阁老,你不是在说笑吧?”
钱谦益眉头微挑,看向王象乾道:“按王阁老所讲,那官驿要归了地方,驿传归按察使司,本阁想要问问,今后这驿传谁管?你是打算新设一套班底,如此中枢开支岂不变相增加很多?”
“钱阁老为何觉得本辅在说笑?”
王象乾却道:“既然官驿归了地方,那就不能占驿传的编制,纳归到地方佐吏之序,至于说驿传,的确要新增些编制,毕竟仅靠各省直管不行,各府州等地也要对应筹建好,以确保驿传整体的平稳运转。”
对于驿传改制一事,王象乾在私下想了很久,甚至有不少的想法,是在跟天子研讨军务时,天子无意间讲的,却被王象乾记下了,不然这套驿传新制,也不可能会这样进行调整和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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