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你要做什么?速速让开。”
“误了龙王的祭礼,你担当得起吗?”脸上涂着各色油彩的老叟厉声说道。
“哦?你不知道我是谁?”易尘‘诧异’的说道。
“伱是何人?”
“实不相瞒,贫道乃是黑邪龙王多年的老友,有着过命的交情,你又是何人?”易尘反问道。
“吾乃黑水镇的河祭,你速速让开,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
“龙王神通广大,可行云布雨,操云控水,得罪了他老人家,我们黑水镇都要被淹。”
“唯有时时供奉,每年祭祀,方能保得我黑水镇平安,数百年了,我们年年如此,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河祭话音一落,镇民们顿时便骚动起来。
瞧着老叟眸中闪过的狡黠之色,易尘哪能不知道此人感知不到自己修为深浅,故而在煽动百姓?
笑死,一个外道觉醒的小修,还敢当他的面玩心眼子。
稍稍展露下精神震慑,聒噪的愚夫愚妇们便纷纷噤声,两股战战。
“河祭,贫道与黑邪龙王有旧,还请你下去替我分说一番,就说故人来访。”
一只大手按在了老叟的肩头,易尘手中极元一刷,当即将老叟气海内积攒的那点驳杂法力冲得七零八落,霎时间老叟好似老了好几岁。
扑通一声,好似《西门豹治邺》一般,易尘直接将河祭丢入了黑水河中。
黑水河河水湍急,更有礁石点缀其中,几个浮沉间老叟便消失在了浪花当中。
一盏茶时间后,易尘收敛起威压,冷声说道:“河祭久去不归,不知道还有谁能替贫道去寻一下龙王?”
此时,队伍中一个满头银发拄着拐棍的老者站了出来,颤声道:“祸事,祸事啊,道人,你速速让开,让吾等将秀娘送入河中,时辰马上便要过了。”
“数百年了,期间不是没有修行中人来黑水河意图阻止龙王人祭,可是那些人后面无端都在旬月之内死于非命。”
“道人的好意老朽岂能不知,吾等不是不愿,是不能也,请道人让开吧。”
“一年一人祭,死的只是一个人,若是误了时辰,龙王降下惩罚,死者何止十人百人啊,秀娘是我的孙女,老朽乃是黑水镇的镇长,若不是如此,老朽何曾舍得将嫡亲孙女亲手送入河中。”白发老者老泪纵横。
易尘闻言不由得一愣,心中疑惑之色愈盛。
像黑邪龙王这等起码是近道真君别人的妖物,怎么可能会贪恋每年一个妙龄少女的祭祀?
哪怕黑水河上下的镇子都祭祀这位黑邪龙王,他也不够吃啊。
低级妖物喜爱血食固然没错,但是哪怕是真人境大妖,吃普通人都只能算打打牙祭,该吃的还得是血气旺盛的武者甚至是修行中人才对。
普通人那点血气,还不如去山中抓头野猪啃了来得补。
这么大阵仗,还打击报复,怕不是有点大病这个黑邪龙王。
“老丈,官府难道就没有出动人手围剿过这位黑邪龙王?”易尘忍不住再问道。
“诶,怎么没有?老朽清楚得记得镇上有记载,百余年前,郡中派出军队,万人将压阵,联合附近剑派一同出手,却是大败亏输,那一次龙王大怒,竟是将郡衙都一口炎息给烧了。”
“后面据说有高人前来,守了黑水河三年,愣是没找到龙王的影子,事情便这样默认了下来。”
“每年黑水河附近的镇子,都得给龙王建立庙宇,奉上年敬,以及镇子中最美的一名处子,不然便有不虞之祸降临。”
随着老者的诉说,易尘非但没有解开疑惑,反而面色更加古怪起来。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定然有蹊跷。
让开道路放任这群愚夫愚妇继续河祭龙王是绝无可能的,易尘现在对这位黑邪龙王不由得兴致大增。
如此兴风作浪还没有被人打死,这位神秘的黑邪龙王果真有一套。
“有意思,老丈无须多言,领我去你们镇子中瞧瞧,贫道很想会会这位龙王大人。”
心念一动间易尘当即决定去黑水镇的黑邪龙王庙瞧瞧,或许一切的根源出自那黑邪龙王庙也说不一定。
供奉黑邪龙王的镇子不止黑水镇一个,但是窥一斑而见全豹,此庙若有蹊跷,易尘相信绝对瞒不过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