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一头野驴,跑起来就不停。
不知不觉又跑过了一个夜晚,阳光开始普照大地,与早起的众人撞了个满怀。
不知道是王家老太君命硬还是王府内人参等之类的宝物多的缘故,一直嚷嚷着老太君马上便要不行了的王府内依旧平静。
易尘从外面回到王府的时候竟然还从秀儿的口中得知,今天早上老太君还破天荒的喝了一碗粥…..
真为他老人家感到开心…..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昨天王家主给他的五百两定金他是不会退的。
他义成子道长的误工费总要算吧。
今天的王府内一片平静,与往常一般,人人各司其职。
这样的日子,仆役们已经重复了许多天了,早就习惯,或者说麻木了。
该劈柴的劈柴,该搬砖的搬砖,该做饭的做饭,该洗衣的洗衣。
然而等到易尘从外面回来后,仆役们发现今天还是跟往常有一点不同的。
那便是据说是二爷请来的义成子道长,那个浑身肌肉背着一把大宝剑到处晃的高大道人,他今天眼睛瞪得跟個铜铃一般,到处逮着人就跟人吹牛打屁,天南海北的乱侃。
有时候他会问一些重复的问题,有时候则会跟个鬼一样,突然从某个地方出现,突然拍一下你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盯着你说话的脸庞,就连府邸中的丫鬟都没逃过他的毒手。
府邸中养的几条看家护院的狼青都有一只奇怪黑猫围着嗅个不停,但凡尾巴夹得没那么紧就会被那黑猫来上一爪子,奇怪的是以前凶猛无比的狼青乖得跟个小鸡崽儿一般,根本不敢反抗。
“王管家,您今年贵庚了?”一张大脸猛的凑到了王管家的边上,此人赫然便是易尘了。
他手中拿着一个琉璃杯,鬼鬼祟祟的挤到王管家边上问道。
五通魔心下有些发麻。
“易道长,你这都第三次问了啊”
“啊?这样啊,我今天记性有些不好~抱歉哈。”
易尘讪笑一声,转身离开。
就在五通魔心中刚舒出一口浊气准备回房间继续阅读,远离这个瘟神时,又是一张大脸蓦然出现在转角。
“易道长,我今年七十,七十,七十啦~”五通魔忍不住有点火气上涌,低吼道。
“啊?您都会抢答了啊。”
“我不是问您这个,我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想要跟你说一下。”
“我家道观院子中种了两棵树!”
“两棵什么树?”鬼使神差般,五通魔忍不住问道。
“一棵是枣树~”
“那另外一棵呢?”
“额…..也是枣树~”
此时,五通魔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我真是该死啊。
嘴贱问什么问啊~
他低下头颅,眼神底下没忍住闪过一丝杀意一闪而逝。
“易道长何必如此消遣老夫,老夫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想要回房休息一会,易道长你还有事吗?”
“道长今日行状,无端消遣扰乱我王府的秩序,我会一五一十的向家主禀告的,道长好自为之。”
五通魔按捺下心中的怒气转身欲走。
“王管家,最后一件事,想要问伱一下,真的最后一件了。”
易尘一个闪身,又一次拦在了他的前面。
“什么事?”
“要不,你猜猜?”
五通魔此时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正欲发火,然而易尘接下来的话却让其如坠冰窖。
他的手蓦然被易尘抓住,易尘收起了之前轻佻的神色,冷冷的说道:“王管家,最后一个问题。”
“王夫人,美吗?”
“道…道长…说的什么怪话~”
“我….我都一把年纪了….”
啪嗒!
易尘没等王管家继续狡辩,猛的将手中端着的琉璃杯砸向围墙,发出清脆的响声。
五通魔只感觉一股巨力顺着手臂传来,他瞬间便被易尘拉到了前院当中。
“大胆邪祟,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易尘怒吼道。
随着琉璃杯撞击在墙上发出破碎的声音,王府外蓦然跃来五位身着飞鱼服的镇安司人员。
为首一人赫然是林正义林百户。
五人各自拿着一道旗幡,颇为讲究的站在院子的五个方位,将那旗幡猛的插入地底。
“金光为引,小五行颠倒禁空大阵,起!”
林百户单足一顿,一声大喊,随即从胸口掏出一枚八卦镜,朝着天上一扔。
那八卦镜蓦然凝滞在半空之上,承接一缕天光,照射到了金字旗幡之上,接着便是木字、水字、火字、土字旗幡。
一道倒扣的金光法阵瞬间成型。
“哈哈,道长,此阵如何?”
“昨晚收到道长的消息,我就联系好了手底下四位小旗,再将我爹压箱底的五枚阵旗顺了出来,保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