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南越王是三千年前的古人,灵魂也附着在不同的人身上三千年之久,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事。
这就好像一个早就设置好的程序一样,无论是人为破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破坏,都会立即重启,重复着之前的一举一动。
“这些东西……没有肉身……”
秦阳口中喃喃出声,然后走上前去抬起手臂,下一刻已是从那个小孩子的身上一穿而过。
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全然看不到秦阳的动作一样,在那里跟父母有说有笑,看起来极其诡异。
“可是……刚刚前辈她……”
沐清歌大起胆子开口出声,她的意思是说刚才南越王的一记攻击,为什么能将那三道身影轰击得粉碎呢?
按秦阳的说法,这三道身影并非实体,那应该就能免疫一切的物理攻击,这跟刚才发生的事实在有些不符。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这个问题显然是将秦阳给难住了。
至少现在他自己上手之后,知道那三道身影其实是虚幻,可为什么刚刚却又被南越王给轰碎了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出现在这里的一家三口,包括这座城池之中其他房屋内的人,很可能是被封存的一些特殊意识,或者说……一段特殊的记忆!”
紧接着从秦阳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得沐清歌一愣的同时,也让南越王若有所思,猜测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眼前这一家三口,不断重复着吃晚饭的动作,对他们这些外来活人也视而不见,这明显不可能是活人。
可是在这个世上,真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还是数千年前的古人做到了这件事,而且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能让这么大一座城池,还有这么多人同时做到这么多的事情,或许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秦阳脑海之中浮现出那武侯世家的某些特殊手段,在这个时候提出一个可能,让得南越王当抬起头来。
“你的意思是说……阵法?”
看来南越王确实是比沐清歌更加见多识广,反应也比沐清歌快上很多,这个时候得到秦阳的提醒,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个可能。
“看来,在咱们进入这座城池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一座巨大的幻阵之中!”
秦阳微微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却陡然转到了身旁的两个女人身上。
“嗯?幻阵?!”
秦阳的脑海之中冒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然后他就看到沐清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一抹寒光陡然朝着他的咽喉要害怒划而来。
“清歌,你……”
秦阳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脑海深处隐隐间意识到了一些东西,身形则是下意识退了一步。
再下一刻,秦阳就已经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沐清歌,或许已经不再是沐清歌了,而是自己着了某些道儿想像出来的幻像。
但秦阳又不是十分确定,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还手,万一那就是沐清歌,被自己强力一击轰杀了可怎么办?
这或许就是幻阵的厉害之处,哪怕是秦阳这样的融境巅峰精神念师,在不防之下着了道儿后,也只能被其牵着鼻子走。
“呵呵呵呵呵……”
一击不中的沐清歌立时抽身而退,当其身形消失在房间门口的时候,赫然是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秦阳脸色一变,下意识抬步追出了房门,可外间的街道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似乎沐清歌那诡异的笑声还在街道上回荡,但偌大的城池,秦阳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寻找沐清歌。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找到的沐清歌,到底是真的沐清歌,还是自己想像出来的幻觉,又或者是这幻阵幻化出来的假象?
“嗯?”
突然之间,秦阳再次惊觉,霍然转过头来,目光注视着跟着自己走出房间来的那道身影,眼神充满了戒备之意。
“臭小子,看什么?”
南越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虞之色,尤其是看到秦阳眼中那丝极度的戒备,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
“你不会也是假的吧?”
就在南越王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秦阳已是问声出口。
而且他在说话的同时还横跨一步,然后做出的动作,让南越王都不由呆住了。
只见秦阳抬起手来,伸出拇指和食指,一把捏住了南越王的左侧脸颊,甚至还用力扯了扯。
突如其来的动作,饶是南越王的心性也不由呆住了,任由眼前的毛头小子扯了两把自己滑嫩的脸颊。
又或许是这三千年来,包括三千年前坐在南越国王位上的那段时间,南越王从来就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南越王从小就性子清冷,她的父母也是把她当成未来王者来培养的,几乎很少有这种亲昵的举动。
也就是说这是南越王三千年来第一次被人揪脸,而且还是被一个年轻男人做出这样的动作,她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咦?竟然是真的!”
这边秦阳其实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毕竟刚刚有沐清歌的前车之鉴,说不定这个跟在身边的南越王也是假的,想要在什么时候偷袭自己呢。
没想到这一上手,南越王脸上皮肤的触感却是如此的真实,让得扯了两下的秦阳,都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小王八蛋,你在找死!”
直到片刻之后,南越王终于回过神来,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晕红,紧接着就是一抹极致的愤怒。
砰!
南越王的脚掌直接就踹在了秦阳的小腹之上,然后秦阳的整个身影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摔在了远处的街道之上。
在这边秦阳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南越王却是下意识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总觉得脸上还留有那个男人的指印,让她愈发恼怒。
说实话,刚才有那么一刻,南越王都恨不得直接将这小子给踹死算了。
三千年来,她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轻薄。
可是在出脚的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念头突然从心底深处升腾而起,让她不知不觉就收了力道,连让秦阳轻伤都没有。
但秦阳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太让南越王羞耻了,被一个年轻男人捏脸,这是她三千年来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偏偏因为某些原因,她还不能拿那小子怎么样,这种郁闷的心情,让南越王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炸裂开了。
不过在经过短暂的定神之后,南越王也渐渐平复了心情,意识到秦阳刚才的动作,应该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真伪。
就连南越王自己,都不知道沐清歌是在什么时候被调包的,那真正的沐清歌又到哪里去了呢?
将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甩出去之后,南越王的脸色愈发阴沉,四下打量了一圈,却不得头绪。
“死了没有?没死的话给本王滚过来!”
最终南越王的目光还是转到了秦阳身上,看见这小子唯唯喏喏站在那里不动,她便是没好气地高喝了一声。
“你先答应不踹我!”
秦阳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才南越王那一脚虽然没让他受伤,但谁也不想再被踹成个滚地葫芦,所以接口出声先要保证。
看来秦阳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惹怒了那个女人,虽然是事出有因,但其实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试探,并不是非要捏脸。
现在那女人肯定在气头上,自己可不能去触霉头,能少挨几脚就少挨几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