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是,肖胜强非但不护着她,制止他的小老婆,有时甚至会帮着他的小老婆指责她。
那一刻,天崩地裂。
她一直觉得,她有儿有孙女,她这辈子是值得的。
直到那一刻,她才直到,她错了。
年轻时,她不该那么执拗,不该不听亲朋好友的劝,一意孤行。
当一两个人说你的选择不对时,有可能是他们不对。
可当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说她的选择不对时,肯定就是她错了。
她应该听从亲朋好友的劝解,将肖胜强送走,和她前夫一起带女儿去国外。
不。
如果那时,她同意将肖胜强送走,那么,她的前夫就不会成为她的前夫,而是她的丈夫。
虽然在国外,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日子可能会过的很艰难,但至少,她可以陪在唯一的女儿身边。
她对得起所有人,尤其是对得住肖胜强,却对不起她唯一的女儿。
她生了她,却将母爱给了肖胜强。
她越想越悔恨,用最大的力气握紧了沈松雪的手:“雪雪……妈妈,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妈妈立了遗嘱,妈妈所有的钱和房子,都给你……都给你!”
“妈……”沈松雪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肖青禾。
肖青禾连连摇头:“我不要,都是姑姑的!”
“妈,我也不要,”沈松雪反手握住姚老太太的手,“妈,这些年,我没能在您膝下尽孝,都是大哥陪伴您、照顾您,您的东西,您自己留着享福用,您要是不想留着,就给大哥,不用惦记我,我过的很好。”
出国后,她父亲又结过一次婚,但没有孩子,她是她父亲唯一的女儿。
她父亲在国外混的还算不错,有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她不缺钱用。
“不不不!”姚老太太费力的摇头,蜡黄的脸上泛起潮红,情绪激动,“不给他!
雪雪,不给他!
都是他把妈妈害成这样的,妈妈后悔……什么都不给他。
知道吗雪雪?
东西丢了、扔了,也不给他!
你拿走,你全都拿走,什么都不给他!”
姚老太太情绪激动的剧烈咳嗽,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许连翘走过去,按了她几个穴位,她才渐渐地停止了咳嗽和剧烈喘吸,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沈松雪握着姚老太太的手,猛的扭头看向肖青禾,眼神不复刚刚的温柔宽和,目光凌厉又警惕,“你奶奶为什么说她是被你爸爸害成这样的?
你们对我妈做什么了?”
肖青禾瑟缩了下,神情怯怯的说:“不是我爸……是……是我继母……她……她和我奶奶吵架,我奶奶被她气得吐了血……”
“她、她怎么敢?”沈松雪气的身体颤抖,声音猛的尖锐,“我在国外,你们一家人都欺负我妈一个是吗?”
“不、不是,”姚老太太摆摆手,“雪雪……你、你别和青禾发脾气,她胆子小……不关她的事,都是肖胜强那个畜生……”
她不恨肖胜强的小老婆,她只恨肖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