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她喊完,眼前绿光一闪,却又重新浮现出钟文的身影,四肢健全,完好无损,适才那血腥恐怖的一幕,竟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好家伙!
不但剑意无色无形,就连自身行踪也能够隐匿得这般完美!
原无极都没他难缠!
钟文抬起右臂,将飞回来的天缺剑抓在掌中,神识扫荡四周,却完全感知不到尉迟纯钩的行踪,不觉暗暗心惊,果断运转六阳真瞳,双眼分别闪耀起红绿两色光芒。
“找到你了!”
突然间,他眼神一凛,右臂一挥,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暴射而出,狠狠斩向东南方向。
在强大的瞳术面前,尉迟纯钩的身影是那样鲜明,移动轨迹是那样清晰,再也无所遁形。
只见他身轻如燕,仿佛早有所料一般,在半空中一个灵巧的转身,毫不费力地避开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同时反手一剑挥出。
“噗!”
钟文握剑的右手登时齐肩而断,鲜血狂飙。
自从开战以来,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受伤,不知第几次断手断脚。
尉迟纯钩的这门灵虚剑无色无相,神出鬼没,无论肉眼还是神识都难以捕捉,以钟文如今的实力,竟也完全无法防范,遑论利用真灵道体来偷学。
看都看不见,还学个锤子?
于是乎,两人一个不停地断手断脚掉脑袋,一个则频频躲闪搞偷袭,一个怎么死都死不掉,另一个则是怎么都不会被打中,双方竟然陷入到了诡异的僵持之中。
率土之滨盟主与剑之主宰这两大当世巅峰强者之间的交手,画风竟是无比怪异,甚至隐隐透着几分猥琐。
“忆如姑娘。”
观战片刻,豪爷摇了摇头,强行压制住心中震惊,扭头看向李忆如道,“且随我来。”
“去哪里?”
李忆如呆呆地反问了一句,显然还没有从先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既然你这位朋友没死,一切都还来得及。”
豪爷瞥了重新长出手臂的钟文一眼,急匆匆道,“老夫带你去见柳姑娘。”
“柒柒没死?”
李忆如不觉精神一振,两眼放光。
“事不宜迟。”
豪爷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而行,“迟则生变。”
李忆如使劲擦了擦眼泪,毫不犹豫地挪动玉足,紧紧跟了上去。
“噗!”
那头两人刚刚离开,这一头的钟文已然再次掉了脑袋,无头身躯在半空中跌跌撞撞,看着很是骇人。
“只会躲来躲去。”
他周身绿光一闪,脑袋登时重新长了出来,双眸一红一绿,透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口中厉喝一声,“也配称作剑修?”
“是不是剑修。”
尉迟纯钩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来,“你说了不算。”
“是么?”
钟文脚下一动,身躯轻飘飘地浮至高空,狞笑一声道,“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修!”
“就凭你?”
尉迟纯钩的声音,又出现在了截然相反的另一侧,端的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令人防不胜防,“你该不会以为手里拿着一把好剑,就能被称之为剑修……我去,这么多!”
话到中途,他突然发出一道尖锐的惊叫声。
只因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无数柄宝剑,竟如同蝗灾般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凌厉的寒光令整个剑宫方圆数十里的色泽都为之一变。
天地之间再无温暖,唯有刺骨之寒。
千……万……百万……亿……十亿?
目光扫过这漫天飞剑,饶是尉迟纯钩修为精深,战力逆天,心理素质极其过硬,这一刻竟也隐隐开始怀疑人生。
王庭一战,钟文从天下群雄手中掠夺了大量宝剑,此后又特地跑去幻海剑宫搜刮了一番,再加上曹巍的辛苦劳作,剑冢里头收藏的宝剑数量可谓是愈发惊人,直逼夸张的二十亿而去,这其中还夹杂着先前从昆吾剑宫“勾引”来的数百剑坯。
近二十亿柄品质上佳的宝剑,是个什么概念?
“如何?”
召唤出这许多宝剑,钟文突然低头看来,嘿嘿冷笑道,“老子算不算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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