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不等他抬头问些什么,光柱当中咒术五河那声音便是传了出来,传进了他的耳中。
“宿傩,吃下去吧~我觉得你恐怕不会想还没有恢复全部力量就被我杀死在这里吧。”
咒术五河的话语是那般的狂妄,但说话的语气却是那般的平静,好似照本宣科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宣读着一个必然会发生的结果。
而对此宿傩非但没有恼怒,反倒是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小子!你有点意思。”
“四百年前最强的咒术师吗?好!我宿傩承认你了!”
“这将是我们最后的胜负。”
张嘴将最后的两只手指吞入腹中,宿傩猛地睁开自己四只眼睛,两只手一同结下降魔之印。
瞬间地平线好似化作了水平面,一座巨大的门户在宿傩的背后涌起,在宿傩那去火力全开的恐怖咒力像天空在此刻似乎都被染上了血色。
如同屠宰场一般恐怖的血腥味在这片空间当中肆意流淌。
数之不尽的斩击化作狂风,毫不留情的向着咒术五河所在的光柱当中汹涌而来,沿途的一切都被切碎绷紧。
整个世界都好似抽象做了一幅由铅笔绘制成的画,而宿傩此刻好似是只长着橡皮擦之人擦除在眼前看不顺眼的一切。
而也就在这恐怖到橡皮擦即将临近之时,咒术五河那安宁而又平淡的声音响起,巨大的领域也同样展开。
“领域展开-太极濛翳贾奕天。”
恬静而又自然的声音落下一朵朵云雾从光柱当中点点飞出,好似墨水被打翻在了纸上,属于咒术五河的颜色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快速向着纸面上延展。
这种墨水的力量远远比铅笔更加坚挺,更加难以去除。
宿傩那无物不展的橡皮擦在此刻面对上咒术五河泼出的墨色却是突然遭遇了滑铁卢,那蕴含着咒力的恐怖战机在转瞬间便是被看起来轻飘飘的云雾所抹平。
层层迷雾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迅捷,如雷霆的速度快速延展,眨眼间便是来到了宿傩的面前,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便是将其的身影整个包裹在了其中。
几乎是瞬间,宿傩的一双眼睛便是完全被一股刺眼的白色所笼罩,整个人定定的站在原地,双手之上结出的降魔之印也不由自主的解开。
在这里他好似看到了什么震撼的场景,四只眼睛瞪的老大,闭合的嘴巴微微张开,然后越来越大。
不过在这里他发出的却并不是恐惧的哀嚎或是愤怒的嘶吼,反倒是一阵震天动地的笑声。
慕然之间,他还想起了之前羂索联系,他支持与他谈及到的有关于咒术五河的情报,笑声也是更显得开怀与肆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羂索那个家伙果然是个蠢货,从头到尾都在被你利用,千年的积累全都化为了你此间的养料。”
“口口声声说研究了你四百年,说什么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伱,结果甚至连你术式的本质都没有弄明白。”
看着眼前的一切,宿傩一步步的向前,但是每一步的向前,脚底就跟生了根一般让下一步变得更加困难。
一步,两步……
宿傩在这股束缚的影响下足足走出了七步,这才脚步一个踉跄,直接趴倒在地上,整个身躯就好似落地生根了一般再也无法爬起。
不过他还是努力的抬起自己的头,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减少,反倒是笑的更大声。
他用力的抬起自己,最后还能动的一只右手举向天空,举向那巨大的人影。
“既然如此~,那就拿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只在四百年前开花却摘下了千年果实的家伙能够开出怎么样的大树。”
不过这便是其最后的遗言了,下一刻,他他整个人影便是直接化作了石像,张着嘴巴在这片无声的世界里发出无声的低吟……
而此时顺着宿傩的视野望去,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四方是数之不尽的石像,这些石像或形象正常或狰狞恐怖,或愤怒哀嚎,或跪地祈祷。
但毫无例外的是他们都面朝着正中心的位置。
而在那正中心的位置,一座座牌位耸立或大或小的妙香一起好似形成了一片仙云缭绕的都市。
飘扬的云雾直冲向天空,而在那天际之上,一道望不到尽头的巨人睁着三只眼睛俯视着这片似乎无边无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