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先开吃,也就先吃完午饭。
吃完后就站起身,往垃楼梯口的垃圾桶里,把饭盒一扔,用指纹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这会儿,洛听竹不知道从哪个学科的实验室请来的刘师兄正在刷着手机,属于是实力高超的云淡风轻,看到有人开门,他抬头望来,与方子业抿嘴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方子业不认识他,至少不是骨科的师兄,所以方子业也并未上前去说些什么。
洛听竹找人问问题,自然是没毛病的。
这位师兄,勇敢而直接的主动,也没什么毛病。
只要他没有什么坏心思,起什么歪门邪道的鬼主意,方子业站不到任何的角度去干涉些什么,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自然,洛听竹希望方子业可以小小的露一手,从她的角度,希望以后这位刘师兄不要来麻烦她,这一点,方子业也是不可能答应的,也不可能去主动挑衅,做好自己。
否则万一遇到了铁板,到时候把自己变成了小丑,岂不是贻笑大方?
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展现出来一定的能力。
要来骨科实验室里帮忙做实验,实验室里是欢迎的,不过要说耀武扬威的话,那还是不至于的。
他就算是再能打,要是把袁威宏或者秦葛罗叫来,他也只能灰溜溜回去。
自然,可能邓勇教授在基础实验方面的实操,可能不怎么好,但是还有洪字礼副教授啊!
洪字礼副教授的科研底蕴,与手外科的刘煌龙教授,无法直接对比,但是在洪字礼副教授所在的专科领域,目前是学术巨擘级别,比刘煌龙还要牛掰,只是说专业能力没那么强而已,属于是中南医院外科学领域科研中的绝对顶牛。
就算邓勇教授这样的正高教授可以没有学生,洪字礼副教授不能没有硕士和博士研究生,这是邓勇教授自己所说的原话。
方子业要用细胞操作台,洛听竹也同样要用。
而且,洛听竹的细胞操作台,还是方子业给她预约的,时间只是比方子业晚了十几分钟。
细胞操作室里面的操作台共有三个。
方子业全副武装地走进去,把自己比洛听竹更前预热的培养基、PBS缓冲液拿出,然后还有可加热的试剂以及不可加热的试剂,都一一用酒精消毒喷洒后,放进了操作台中。
等洛听竹带着刘师兄进来到实验室里的时候,方子业已经是开始操作了。
操作台内的酒精灯一点,排气扇一开,把细胞操作台的玻璃往下一拿,方子业就开始对培养瓶里面的细胞进行胰酶消化。
胰酶消化,是很多操作都必须要经过的一步。
细胞在培养瓶内时,是贴壁而生,需要消化后,将细胞悬浮起来,如此才能够离心将细胞与试剂分离,然后进行传代、分装,转移到培养皿以及培养板中,相当于是一个过程性的操作。
这一个操作,可以类比为你从你常住地出家门口这一步,不管你下楼吃饭、下楼买水果,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伱首先得从门口跨出去。
这一步,是很简单的,没有太多的操作性可言,主要的功劳,都是离心机的。
方子业抽去胰酶悬浮液,避免过度消化把细胞给弄死了。
因为贴壁生长的细胞,就相当于是在寝室里熟睡的小学生,胰酶相对于给寝室里扔一颗烟雾弹。
但烟雾弹只是让他们出寝室这个门,而不是把他们关在里面给熏死了。
然而,等到方子业把分离好的细胞群都完全悬浮起来,重新进行了配比之后。
方子业就赶紧先把悬浮的细胞进行一次计数处理。
细胞的计数操作,暂时不在细胞房里,得去匀一点试剂,去跑一下流式细胞仪,把浓度确定好。
同一批样品内的细胞浓度,可以等同。
就好比你喝一瓶饮料,第一口和最后一口,原理上应该是甜度或者味道是对等的。
可计数完后,方子业并未把样品带回,而是在那边,就直接封闭丢进了生物垃圾袋里。
但知道了浓度之后,方子业的操作就开始了。
稀释样品,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把1ml的样品,加入99ml的水,然后就稀释了一百倍,而如果是把1ml的样品,加入到999ml的液体里面,就是稀释了一千倍。
而在进行浓度梯度的实验时,就需要重复操作这么一次,一般每次是稀释10倍数。
按照正常的操作,其实只需要提前把液体量配好。9ml、99ml、999ml。
然后再加入1ml的细胞悬浮液进去,然后分别配匀后,再抽取9ml 1ml中的1ml,转移到99ml中即可。
最多就是换几个移液枪头的事情。
但今天的方子业,却不是这么操作的。
他是把移液器,调到了200uL后,再直接往下面挤出来1ul、10ul以及100ul的量,到培养皿中。
没有调节刻度,也没有更换移液器。
这种操作,绝对是袁见打的操作。
毕竟啊,这相当于是盲操了啊,你要在200ul的移液器下,非定量地挤出来1ul的液体量,这不是扯犊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