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人得朝前看,她劝自己朝前走。
……
周末下午,她开车到约定的相亲地点。
严老精选的人,的确优越。
南城二把手家里的独子,长相、条件、家世门楣,无可挑剔。
只是对方姗姗来迟,说:“抱歉,市区堵车,等很久了?”
骗鬼呢,她刚从市中心穿过来的,堵个屁。
她体贴的笑笑,像是对待客户那样:“没有,我也刚到。”
严老精选的人,不好驳面子,而且,对方的确是个人脉。
不过呢,她也的确能理解,任公子这样的子弟,生意场上常见到,他堵车迟到,无非是觉得,在这场相亲里,他是来挑人的,而她严皓月是来掐尖的。
要是今天来跟他相亲的是严老的亲生女儿呢,姿态又要变一变。
这群人,各个都是变色龙,看菜下碟,当然了,她严皓月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
混惯了名利场和生意圈,这些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羞辱。
这群人就是这样的,权衡利弊习惯了。
权衡对方的出生、家庭背景、履历、个人资产、性格是否可控。
利弊什么呢,两人结婚能否一加一大于二,最不济,也不能拖后腿。
一见钟情在他们这类人眼里只能保持一晚上的新鲜,他们绅士的外壳下,算计清明。
她没什么看不起对方的,因为她也是这类人。
任舟打量她几眼,笑着说:“严小姐长这么漂亮,听说业务做的也不错,怎么一直没谈婚论嫁?”
她就讲了一句官话:“没遇到合适的。”
任舟若有所思,“我还以为跟那件事有关。”
她不解,“哪件事?”
任舟坐直了身体,拉近一点距离,眼神略带心疼的看着她。
用一种朋友的亲近口吻和她说:“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要是消息有误,严小姐你别见怪。”
“不见怪,你说吧。”
任舟低声说:“听说你去年去南洋遭遇不测,被当地的势力扣了一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漂亮,落他们手里,还能死里逃生,属实不易。欸?你怎么那么聪明,怎么、怎么能逃出来的?”
他仿佛老朋友一样,和她谈着这些,脸上一派同情困惑。
实际上是在套话。
她的伤痛与旁人无关,所以旁人拿来当饭后茶余聊一聊,倒也正常。
她没觉得难堪,只是好奇:“我在南城很出名吗?我这点破事都能成八卦?”
任舟被反问,怔了下,大概觉得她脸皮够厚吧,就失笑了下,挠了挠额头,识相的不再继续话题。
后面又随便聊了半个多小时。
她全程游刃有余。
对面要加微信,她也不甩脸子,大大方方加了。
从餐厅出来,冷风一吹,她觉得不大有戏,如释重负。
一口气还没沉下去,任舟拉开911的副驾,问她:“要不赏个脸,一块儿看个电影?”
她其实不大理解。
这个阶层的人要说贪图美貌其实很梦幻,她是严家义女,身份与他高干门楣的独子身份不对等,谈恋爱没问题,结婚八成没戏。
何况,她如今还背着一段看起来已经人尽皆知的南洋经历。
她不清楚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但想在这个圈层混下去,驳面子是最不好干的事情。
看个电影而已,她不少块肉,大方坐进了车里。
到这里一切还是正常的。
电影乏善可陈,剧情平庸到她打瞌睡。
从电影院出来,天已经黑了,冬夜的风很冷。
任舟睨她一眼,目光含笑,还算绅士,说:“我送你。”
可他把她送去哪里啊?
这不是回她家的路。
银色的911停在丽思卡尔顿酒店门口。
她镇定的侧眸看看他,“任少什么意思?”
任舟轻微讶异:“我以为你懂我的意思,你应该也……也谈过好多段吧,咱们这种不必故作保守吧?”
他哥大留学回来的,在纽约玩的就比较疯,谈过太多,数不清了。
严皓月这样的,脸蛋漂亮,胸大腰细,背负着那种见不得光的经历,还是个义女,却根本没有一点自卑和羞耻,看起来就挺海后的。
估计私底下也玩烂了,已经没什么道德廉耻了。
所以,装什么?
任舟不以为然,以为她在故作矜持,倾身过来给她解安全带,“我们试试?”
这家伙人模狗样,还挺渣的。
她差点气笑,挑衅看他一眼,也不装了,就狂妄的说:“试?你有十八厘米?没有十八厘米不配跟我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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