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轩心里一动,昨晚听说?这么说来,大伯根本就不像说的有派人来大车店,还是堂伯今早去找才知不在。
顾二柱倒不惊讶。
自己的大哥,别说他,他们几个堂兄弟就没有谁不知谁德性。
他大哥说好听点是讲究,不想麻烦人。
其实就是读书读傻了。
听小舅子的到处拜访,就是不知找兄弟商量。
这个时候,别说同一个祖父还没出三代的堂兄弟,就是出五服的族兄弟,为儿孙不被牵连都会拼命搭把手。
出门前问老大有没有通知二伯家的大哥,老大停了下点头才回话,他就知道又撒谎了,只是懒得戳穿。
类似不着调的事情,老大之前就没少干过。
刚开始他就没少把道理掰开揉碎了说,但有何用,说多了他爹还能来句——读书人的事情,你不懂。
顾二柱苦笑点头,“是坐不住了。赶紧说说都打听到了哪些。”
“别急,你看我就不急。”
“把你闲的,快说。”
顾扬青原本还想卖关子,谁让这家伙逮着机会就使劲捉弄他。
可惜儿子侄子都在,姑且饶他一回。
“这事儿吧,要先从县尉大人说起。
他来的年头长,还是有些根基的,如今的县令多少会礼让他。”
顾文轩明白了,哪里都有争权夺利。
“咱们这位县尉大人有个宠妾,这妇人正是林秀才娘子的堂妹,据说当时还是林秀才让他娘子当的红娘。”
高看这位林秀才了。
“这种事情不知真假,但要说林秀才为巴结县尉去得罪县令?”顾扬青摇头嘲笑,“十有八-九是谣言。”
的确!
科举第一关就得从县令手底下过,无论是为儿孙和学生,只要林秀才智商在线,他都不敢去得罪县令。
“加上这些年来的县试,县尊大人压根没刁难过林秀才私塾里头的学生,慢慢的这种传闻就没人当真了。”
不当真,并不是不存在。
“要不是林秀才突然出事,只怕此等谣言,大多数人早忘了一干二净,但有这层关系,林家确实没少占好处。
尤其这两年势头猛的,区区一个秀才娘子,比县尊夫人还风光,上个月在宴席上就差点让县尊夫人下不了台。
当时全县有头有面人家的女眷都在,县尊夫人提到宠妾灭妻,她立马顶嘴回了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意思县尉夫人没儿子,怪不了她堂妹受宠。
其实当时县尉夫人就在场,县尊夫人压根不是讽刺县尉家。”
“这蠢娘们!”
顾扬青忍俊不禁点头,“她还觉得她自个能耐了,你信不?放印子钱就是她堂姐妹两人整出来的事情。”
不奇怪。
飘了。
“不提这俩堂姐妹,连林秀才他姐都敢霸占田产。
只是夜路走多了,有些人家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
这一家就不吭不声地吃了个闷亏,搬走后投奔亲戚,把证人证词啥的都准备好了投靠县令,县令这才把林秀才抓了。”
抓的好!
无法无天了!
“昨天县尉告假没上衙门,林秀才被请到衙门估摸知道跑不了。
县令开堂,见他岳家都有人被抓了,当场就认了放印子钱是他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