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周半夏强忍笑意。
“大郎就觉得三郎这个嫡亲弟弟,笑话他,嫌他花家里银子多了,偏偏他那个媳妇还在边上拱火了。
当着咱爹娘的面,问大嫂当初是不是和她爹说好了要供大郎读书。
三郎心疼他娘,骂大郎没带把,然后就乱套了。
两兄弟不知怎么的就打起来,大郎媳妇见三郎媳妇跑进来,估摸是以为她要帮三郎。
等老四从屋里跑出来,三郎已经压着大郎动拳头,大郎媳妇扯着三郎媳妇头发,大嫂整个人都愣住了。
其实不止她愣住了,咱娘都说没想到眨眼工夫,她刚拍下筷子,大郎已经给了三郎一个耳刮子……”
厉害了,敢玩窝里横了。
“……三郎媳妇也不赖,爬起来就揪住大郎媳妇使劲掐,掐得大郎媳妇嗷嗷叫,老三老四媳妇都不敢上前。
等咱娘被推了一下,气得一时站不起来,老三吓坏了,急忙让五郎去请半神仙,又让八郎跑来喊咱去了。”
刘氏,包括在场的周半夏和小宝丫,听完顾二柱一番说的,算是知道了今晚老院那边整个闹剧的全程。
“总的来说,今晚大郎两口子赢了,大郎这个媳妇——”顾二柱迟疑了一下,“听老四说三郎媳妇这里肚子都疼得嗷嗷叫了,大郎媳妇被她三婶老婶拽住了,还逮着空子使劲踹了三郎媳妇一脚。
得亏没有踹到肚子,踹完了,大郎媳妇也立马抱着肚子喊疼了。往后对上她要小心了,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顾二柱这句话是朝老儿媳说的,周半夏忙不迭点头。
“不过也不用怕,她敢当你是三郎媳妇,不用爹,你娘就能把她皮都给剥了。就是遇上她,别跟她讲理。
爹瞅着她那人就没啥道理可讲,当着长辈的面就敢拱火动手,还童生的闺女,瞅着跟泼妇没啥两样。
你奶就说今晚都被她吓着了,谁能料到她是这个样子。
没想她像你一样知书达理,也没见着这么不像样的。”
确实,当孙媳的当着诸多长辈们居然敢如此嚣张跋扈,休了都不无辜。
刘氏接过话茬,看向老儿媳。
“你奶这话说的相当好,你不在村子长大,估摸平日里极少见着有女子吵起来还会脚蹬手撕的斯文扫地。
娘刚嫁进门那会儿就觉得还是见识少了,你要当她有教养,吃亏就吃定了,跟这种人打交代,势头不妙就得跑。”
好吓人的。
她可怜的婆婆哟,当初嫁进顾家,敢拿出跟人撕吧的勇气不得受了多少委屈,这才忍无可忍,动手了!
“懂不?”这傻孩子,瞅她干啥,刘氏瞪了眼老儿媳,“娘当初就不知吃多少暗亏,听到没?”
“有的,懂的,明白的。”周半夏为了能让一脸替她担忧的公公婆婆和小姑子安心,“势头不妙就跑。”
“哦?”刘氏饶有兴致地打趣,“你这会儿跑给娘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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