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群村民听他的,但这只是暂时的罢了。
人心还是散的,只是被他的武力威慑住罢了,是暂时的。
而朝廷官府的威慑力、震慑力,可是深入人心的,是这四百多年来,根植在大宋皇朝百姓骨子里的。
别看现在这群人听他的,但只要官府的人来得够多,陈墨叫他们上,去抵抗,他们是不敢的。
所谓民不与官斗。
这种观念,是很难改变的。
要不然,他们被欺压的这么厉害,被剥削的这么厉害,可却依旧不敢反抗呢,第一便是如此,第二就是没有带头的。
因此,陈墨作为带头的,自然要将他们的这种观念打破。
必须带着他们堂堂正正和官府打一场,只有打赢了,把官府的人打跑了,让他们看到自己也能对抗官府,内心自然就会消散对官府的恐惧。
而也只有将官府的人打跑了,才能打消他们的顾虑。
陈墨才能证明,自己是真能够庇护他们的。
自己许诺的分田,是能够实现的。
只有到这时,陈墨才能将他们拧成一根绳。
他们对自己,方才有点帮助。
不过现在,得将他们煽动起来。
他给韩武示意了一个眼神,让大家都安静安静。
很快,韩武便厉喝了起来:“都特娘的给我静一静,陈仙师有话要讲。”
骚动渐渐平息了下来。
陈墨沐浴在一片紫气中,环顾着众人,道:“你们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是你们自己走的吗?不,是朝廷逼的,是县城里的狗官逼我们的。
我们只想拥有几亩薄田,过上春耕夏作秋收的日子,只想有口吃的,我们有错吗?”
“没错。”张河刚要说话,身旁的韩武突然一声厉喝,其身后的二十个大韩村的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这让张河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吃味了起来。
“我们只想有口吃的,可狗日的朝廷不肯,打猎税、身丁钱、捕鱼税、田税等各种税收剥削压迫我们不说,我们偶尔还要承担徭役,累死累活。可即便如此,官府却不管我们,城外烧杀抢掠,官府一缕不管,把我们当猪羊,我们告官无门,申冤无路,还纵容青河帮搜村,纵容青河帮压迫我们……”
陈墨讲述的声情并茂,众人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官府收手了吗?不,官府开始了征兵,却不公平对待,而是从我们城外开始征,他们想让我们妻离子散,骨肉分离,他们想让我们死。”
说到死的时候,陈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旋即说道:“我们经受了磨难,好不容易逃了回来,保住了小命,可他们依旧不肯放过我们,现在还想抓走我们的妻儿、爹娘,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这次张河提前一步说出。
正想给韩武一个挑衅的眼神时,后者举起带血的官刀,喝道:“狗日的官府欺人太甚,爷爷早就受够了这群狗官们的鸟气,跟他们拼了。”
说完这些,韩武还没说够,目光看向陈墨,继续道:“陈仙师,我这条命,今后就是你的,你说去哪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