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铿——!
哗——!
晨光熙熙,郡主府某地,一袭青影正在舞刀。
……
郡主府内三大两小共计五处花园,除去书房的那一处【清园】,郡主闺房后就是最大的【馨园】了。
而为了满足郡主从小对武学的爱好,这处花园里也特别地设置了一个小型的演武场,与普通的演武场一般无二,只是显得更为精致,比如武器架皆为黄花梨木制成,而一些石锁之类的练家子器竟还是由玉石打造。
这样的“玉石锁”可以说除了好看,基本是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了,太脆了,禁不起折腾。
之所以会放在这儿,纯粹是当年郡主还小的时候,她的女帝妹妹担心姐姐把手指头刮伤了,所以就叫人打造了这种格外温润的“石锁”。
当然,石锁这种东西,反正苏银瓶本来也没怎么练过就是了。
家丁有些尴尬,从演武场外稍微往前了一步:
“夫人,待会儿凉了就…”
“那这个呢…”
苏银瓶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接着眸光一闪,有些支支吾吾:
“……”
眼下突然出现男人的声音,苏银瓶也顾不上分辨,直接就握住了刀把。
“……”
“我让你注意点儿是…是让你注意…别真让他累出个好歹…什么的…”
秦郝仁…
除却这些,演武场除了该有的硬质铺地以外,也有翠竹松柏环绕,郡主喜刀,有时候练的兴起若砍坏了大片,就会有人及时更换。
“嘿…这个…桃儿确实知道,但秦少侠武功高强,人高马大,桃儿一个弱女子也没办法阻止他来着…”
“谢夫人!”
这一排木头人的脑袋上,无一例外,都贴着一副画像。
啪——!
铛——!
苏银瓶身形闪转腾挪,手中一把坠梨刀赫赫生风,两刀连续砍在两个木头人上,却留下了足足八道白痕。
来人一身褐色短打,头戴平顶小帽,脚踏皂布鞋,双手恭恭敬敬捧着木盘,盘中端着一碗粥和一小碟红通通不知道什么的小菜,看上去倒是清爽诱人。
“府内向来不招男丁,你这人怎么回事?从哪来的?”
“咳…”
“谢夫人赏识,那个…夫人,既如此,以后夫人的膳食,要不都让小的一个人包了吧?”
铛——!
铛——!
于是郡主大人转身,白云盖顶,横扫秋风,对着一排五个木头人又砍了起来。
最后把五个木头人脑袋上的画像都劈的花里胡哨之后,才停歇下来,解气般地哼了哼,收刀来到石桌旁,一拢耳边微湿的发丝,提起一樽大茶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是,鱼片粥,小人亲自熬的。”
“这个也是小人亲手腌的萝卜干儿,早上现腌的,别看时候短,又脆又下饭。”
“?所…所有?”
秦琅屁颠儿屁颠儿,端着粥和小菜这才来到石桌旁,放下盘子,顺便下意识瞥了一眼五个贴有自己画像的木头人。
……
可真正让苏银瓶受惊的是,这声音是个男人。
呵呵…
苏银瓶手中的小勺微微颤了下,记忆里,在青牛岗某个小屋内喝过的鱼片粥,此刻一闪而过。
“夫人。”
倒也不是苏银瓶一惊一乍。
“……”
身后远处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正在喝水的苏银瓶呛了个半死,茶壶往桌上一放,来不及抹嘴巴,右手的刀就已经出鞘。
尤其是苏银瓶发现,可恶的秦琅在自己画的这些可恶的画像里,居然依然那么好看俊气,不由就更觉得秦琅可恶了几分,简直坏到头了的那种。
“还有那只!”
家丁右脚再一缩,彻底站回了演武场外,一脸悻悻有些不知所措。
那德行虽然有些滑稽可笑,但那张清秀俊朗的面庞,除了是秦琅装扮而成还能有谁?
苏银瓶见这厮这般模样,唇角差点儿有些压不住,心头一边暗骂这渣男真想得出,一边又用妹妹的事情提醒自己不能轻易心软,于是板着俏脸儿往石桌旁悠然一坐,冷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