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小九的话,许伯安震惊了。
他说,这曲子他母亲改动过,没有传授过别人,那么就应该是无人会弹才对,可是眼下,陈诗诗又为何会弹奏呢?
如果说陈诗诗会弹奏京都流传的曲目,那还能说是聚香坊教会的。
但是这首人家燕小九的母亲个人亲自改编的曲子,从未传授过别人,那陈诗诗绝对不可能会!
可是眼下,陈诗诗又实实在在的演奏了出来。
这就说不通了!
总不能说,陈诗诗是燕小九的母亲二次投胎转世,还继承着部分关于乐曲的记忆吧!
这未免有点儿太扯淡了。
许伯安想了想,慎重的问道:“燕小九,我问你,你刚才说,你母亲亲自改编的这首曲子,从未传授过任何人?”
燕小九点了点头,道:“从来没有,因为母亲是京都嫁到苍南道的,两地文化差异很大,语言也不是很好沟通,母亲甚至很少出门,也就没有什么好朋友,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家里,自己靠着琴棋书画自娱自乐。”
燕小九所说的她母亲当时的生活状态,许伯安倒是理解,眼下盆景世界中大景朝的时期,大约就像是封建社会时候的情况,对于女人来说是很不友好的。
富贵人家的女人未成婚之前,几乎就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状态”。
即便是成婚之后,条条框框的规矩也非常的多,不似男人那样潇洒。
再加上燕小九的母亲是个外地人,听这“琴棋书画”的能力,怕也是京都富贵人家的千金,外嫁之后面对陌生的地方,语言风俗也不通,想必更难融入当地的圈子。
若是普通人家,兴许还得因为吃穿用度不得不抛头露面的挣钱维持生计,可按照燕小九的说法,他们家的条件还算富贵,不愁吃不愁穿的还有大宅子住,这样的话,燕小九的母亲就更没必要出门做活儿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她被动融入当地的一些机会。
这曲子也就很难让人听到了。
许伯安又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你母亲她虽然没有向外传授这乐曲,但是却有人偷师学艺,学到了这首曲目呢?”
燕小九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的,京都和苍南道差之千里,我刚才也说了,两地的文化差异非常的大,关于乐曲更是截然不同。苍南道当地的人,是对京都这些曲子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连我父亲本人,都私下里说过欣赏不来京都的这些靡靡之音,所以别说她没什么交际,没有机会传授别人了,就算她肯传授,也没人肯学的!”
许伯安再度点头,心里对陈诗诗这首曲子的来历,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恐怕,她和燕小九的母亲,还真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事已至此,再遮掩着陈诗诗的存在,也就不太合适了。
先前许伯安是怕让陈诗诗被燕小九所知道,会对陈诗诗往后的生活和人生安全有着不利的影响。
但是眼下,许伯安甚至怀疑燕小九和陈诗诗恐怕是一家人!
没错,虽然燕小九刚才说了,他的家人都已经遇难不在世间了。
但是陈诗诗却真的弹奏出了燕小九口中除了他母亲之外,无人会奏的曲子,而且陈诗诗绘制的院落图案,燕小九一口咬定是他家的样子。
如果说一种巧合还是巧合,那么两种巧合,就很难是巧合了吧。
比如你今天买彩票中了一等奖,人们肯定会羡慕你的运气好!
可是你小子隔天买彩票又是一等奖,人们肯定只会对你说“呵呵”了。
前者真有可能叫巧合,后者叫重生之你上辈子是卖彩票的!
想到这一点,许伯安缓缓开口道:“燕小九,如果我说,你刚才听到的曲子,不是幻觉,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