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线话筒前。
一身白色燕尾服的老许嗓音舒柔,身边的两个伴奏合着他的拍子,音乐在酒吧响起。
苏格兰风笛悦耳,在酒吧上空回荡。
奇异恩典。
这是一首日不落帝国的福音歌。
两百多年前日不落帝国牧师创作的一首歌曲,很多年以前了。
歌词的意思翻译过来:
一个犯下罪恶的人,被忽然出现的一个领路人,不计前嫌帮他拨开迷雾,带领着他重回正途。
这是对他来说是一种恩赐、恩典,这种恩赐让他非常感激。
老许这个人,很精明、很上道。
在这个时间点,在这里,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拿着话筒献唱了这首歌。
唱給谁听的。
毫无疑问。
正对着他台下独自一人坐一桌的大圈豹石則成。
我们的石厅长。
唱給他听的。
用奇异恩典这首歌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表明了自己对大圈豹石則成的感激。
石則成赐与了他恩典。
“哇,真看不出来,老许唱歌还挺好听的嘛。”
“深藏不露啊,我今天也是荣幸,能够听到老许唱歌。”
大D等人不知道奇异恩典这首歌到底什么意思,只听了个响,对老许的歌喉评头十足。
吴志辉吸着烟,看着台上尽情献唱的老许,嘀咕了起来。
扑街老许,这么上道啊?
借着这首歌,明着舔大圈豹,可谓是态度极佳。
吉米仔則是不说话,嘴里叼着烟仿佛入定一般.
他看着台上沐浴在奇异恩典中的老许,若有所思。
白色的射灯灯光打在吉米仔身前桌子上摆着的花束上,让花束看上去红艳艳的。
半个小时后。
众人从酒吧里离开。
东莞仔心里虽然不喜,但还是强忍着不耐,把吴志辉跟大D送上车以后,这才上车离开。
吉米也是上了车。
回想起老许給自己透露的信息:师爷苏在内地搞**彩,现在公安在严打。
于是电话便联系师爷苏,但是并没有打通,再度尝试依旧是联系不上,吉米仔也只能作罢。
东莞仔这边离开以后,驱车回到大埔区,找到了大浦黑。
“东莞仔。”
大浦黑嘴里咀嚼着槟榔,看着坐下的东莞仔:“晚上谈的怎么样?”
“阿辉跟大D他们是什么态度?”
大埔黑前一阵子去了趟湾湾,从那里回来以后就喜欢上了嚼槟榔。
几个月咀嚼下来。
原本精瘦的他脸颊两側咬肌明显,都快成国字脸了。
但即便是这样,大埔黑每天依旧保持着高频率的槟榔咀嚼。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一口槟榔配着香烟,法力无边。
“扑街吴志辉。”
东莞仔活动了一下脖颈,没好气的回应道:“他今天竟然问吉米仔想不想出来当办事人。”
“这么大火气?”
大埔黑递了个槟榔給他:“来啦,嚼多个槟榔降降火。”
东莞仔看了眼,摇摇头不接。
他卖摇头药丸,但是他自己不会嗑这个玩意,槟榔对口腔危害很大,他一样也不会碰。
“吉米仔那么醒目,那么会赚钱,身边一班小弟都跟他揾食,当然想他来做。”
大埔黑见他不接,自己吐了嘴里又塞了个进去:“其实,办事人也就那样,没什么好争的。”
他看着东莞仔:“如果吉米仔真的出来争,那就让他选好了,你等下一届吧。”
“扑街,我等?他怎么不等下一届。”
东莞仔听着大埔黑的话,火气更大了:“不就是手里有几个臭钱?我一样有很多老细撑的啊。”
他看着大埔黑:“大佬,你撑不撑我做办事人啊?!”
“呵呵。”
大埔黑察觉着东莞仔直勾勾的眼神,笑着点上一支烟:“撑,你想选办事当然可以选。”
说到这里。
他话锋却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如果你当办事的话
我们的摇头药丸的业务,怕就不是那么好做了。”
大埔黑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自己的摇头药丸的生意,会不会因为东莞仔而受影响。
吴志辉其实就是大D的话事人,也就等于吴志辉是和联胜的办事人。
现在社团都在转型,大家都跟着吴志辉揾食,本来社团就灰不溜秋的,卖药丸就让它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