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聂富贵被吴志辉打过一次,打怕了。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沉闷。
地上。
落地的雪茄没有熄灭,烫的地毯一个洞眼,开始往外冒烟。
“捡起来、捡起来,把雪茄捡起来啊!”
聂富贵指着汪海没好气的咆哮了起来:“还是找上次那个枪手,一次性就搞定他,知不知道?!”
汪海撇撇嘴,弯腰把地上的雪茄捡起来,插在烟灰缸里用力的碾灭,雪茄断裂扭曲。
依旧是不接话。
“妈的。”
聂富贵看着汪海这个表情,不耐烦的甩了甩手:“搞定他,这笔钱我来掏,行了?”
要想搞定吴志辉,还是得要花大价钱,这笔钱不能省。
“行吧。”
汪海听到他这么说,这才点了点头,看着聂富贵:“要不,先把上次那一百五十万給我?”
“滚!”
聂富贵指着外面的大门:“老子让你现在就滚,听到没有?!”
汪海看着马上要跳起来的聂富贵,终于是不敢多说,灰溜溜的往外面走去。
“妈的。”
聂富贵看着关上的大门,没好气的低声咒骂道:“汪海真是个上不来台面的东西。”
他眉头紧皱,说话不停:“要不是他是汪东源侄子的这个身份,早就把他踹走了,真是废物一个。”
聂富贵发誓,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了。
年纪大了,心态也平和了很多,平常的聂富贵看上去都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
但是今天晚上,什么脏话都说了,张嘴闭嘴就是他妈的,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外面。
马仔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着表情阴沉的聂富贵,到嘴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敢说了。
“怎么样?”
聂富贵深呼吸一口,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冷冷道:“事情搞定没有?大军那个扑街搞定没有。”
他斜眼看着马仔:“别跟我说,这种事情又没有搞定。”
马仔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搞定了。”
“冚家铲!”
聂富贵再度确认:“我说要让他冚家铲就一定要冚家铲,确定大军一家人全部死绝了?!”
赌档的事情失利,除了吴志辉的本事以外,大军这个扑街同样也是一个关键因素。
如果不是他,赌档的事情就算罗摩炳没进去,吴志辉也进不去,没这么快让何生掌控赌档的。
“死绝了!”
马仔再度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军跟他的老婆孩子,另外还有四个心腹,全部都干掉了。”
“去吧。”
聂富贵听着马仔这么说,这才脸色好了几分,摆手让他离开。
马仔忙不迭的离开,关门的时候还不忘记往里面看了一眼。
来的真不是时候,聂生这么大火气,不过还好,大军死了。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本来想说大军死了是死了,但不是他们做的。
他们在海面上等着,还没有等到他们开始做事,船刚开出来就已经炸了。
但是马仔进来看着聂富贵这么大的火气,马仔哪里还敢这么说啊。
反正大军人都已经扑街,那还管他是不是自己做的,反正结果是聂富贵想要的结果,应承下来就是了。
如果说出来,保不准自己还要挨骂,倒不如就这样。
金山娱乐城外面。
泊车仔帮汪海把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刚坐进车里准备离开,就被泊车仔給拦了下来。
“海哥慢走。”
泊车仔笑呵呵的搓着手就上来了,凑到车窗口:“没钱抽烟了,海哥赏一点?”
泊车仔嘛,吃的就是这碗饭。
“滚啊!”
汪海没好气的吼了一声,指着泊车仔:“他妈的,老子的钱你也敢要?打断你的腿啊。”
他眼珠子一瞪:“罗摩炳怎么搞的,手底下的人都不会管教,找我汪海要钱?!”
油门轰鸣,汪海驾驶着车子就离开了,留下一地尾气。
“呸。”
泊车仔冲汪海那个方向吐了口唾沫:“他妈的,以后别让老子給你泊车,铁公鸡。”
月亮湾假日酒店。
房门敲响,阿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吴志辉:
“大佬,船炸了。”
“嗯。”
吴志辉负手站立,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感受着脚底下传来的柔软回馈感:“大军那个扑街应该没上去吧?”
他目光看着落地窗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光夜景:“如果蠢到这个地步,那就不能怪我了。”
“没有,他安排的几个替身上去的,死的是替身。”
阿积咧嘴笑了起来:“就他那个胆子,你提醒他了他肯定不敢再上去。”
又点评了一句:“不过倒也不蠢,知道安排替身。”
“那就好。”
吴志辉转身过来,摸过香烟来給他抛了一支过去,自己跟着也点上一支:“希望大军能够有魄力一次,不要让我太失望。”
他眯着眼,吐了口烟雾:“最好是一枪直接射死聂富贵那个扑街就最好了。”
“哈哈哈”
阿积闻言大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嘬着香烟:“还是大佬高明啊,只是简单的一招,聂富贵就下不来台,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啦。”
聂富贵肯定也想做掉大军,他聂富贵说船不是他炸的,你问大军他信不信。
“嗯,看明天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吧。”
吴志辉折身过来,坐在沙发上:“赌档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已经搞定,只剩下收尾的事情要做。”
“我们在这边再待上几天应该就可以回去,赌档的配置跟大喊十商量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交接比较順利,咱们从安保公司带来的人基本上已经全部就位,没问题的。”
阿积汇报了基本的情况,思考了一下:“就是这个驻守的人,找谁好呢?”
“眼下,香江那边咱们跟洪兴还没有落定,这边也得安排一个人镇得住场的人才行。”
“行了吧,安排这些人在这里就行了。”
吴志辉摆摆手,压根没有再单独安排一个办事人在驻守的意思:“这次能让赌船的事情順利下线,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何生他自己会注意这个赌档的,咱们只需要保证赌档无事发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