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打电话。”
聂富贵拿起桌子上的手提电话来笑道:“我給蒋天生打个电话。
大家再一起共同确认一下,没什么问题就这么敲定了。”
叫这些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当见证人嘛,理所应当合情合理,谁都挑不出来毛病。
“我不同意。”
崩牙驹冷笑一声:“算盘都让你们打好了,你们说这样就这样啊?!”
他语气强硬:“我崩牙驹也想进这个赌档,不可能給他罗摩炳占着。”
“崩牙驹,别闹事。”
聂富贵皱眉看着他:“这件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多说的,你别争。”
“聂生,别说我不給你面子。”
崩牙驹抬着脑袋,鼻孔往外喷着烟雾:“有钱不赚,那绝对就是个傻仔。”
“这样吧,场子再分一分,罗摩炳进来,我崩牙驹也进来,大家有利一起赚,怎么样?”
“呵呵。”
聂富贵看了崩牙驹好几秒钟,直接就笑了起来,没有接话。
自己说不了,那就让水房帮的人来说吧。
“崩牙驹,你别自己好了不起啊。”
“场子格局都在这里,大家一起挣钱,如果你要搞事害得大家都不好做生意,那就没得谈了。”
“我们水房帮也不是什么吃素的玩意儿,你搞事我们就搞你。”
水房帮的这几个人立刻出声呵斥了起来,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们水房帮还是足够有资格说出对付崩牙驹的话,崩牙驹虽然实力够,但是水房帮还是能压他的。
“行啊。”
崩牙驹一脸的没所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崩牙驹也不多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崩牙驹怕你们水房帮。”
他起身站了起来,直接往外走去:“大家走着瞧咯,走先。”
“何生。”
罗摩炳咧嘴笑了起来:“你也看到了啊,这件事情不能怪我们水房帮的,只能说他崩牙驹太嚣张。”
他两手一摊:“他要这么做不讲规矩,那我们没办法咯,大家争好了。”
“好了,别吵了。”
何生终于是出声了,看着要走的崩牙驹喊道:“阿驹,坐下吧。”
崩牙驹这个人,谁都不服但是却最敬重何生。
因为他能入行全是何生給他机会給他桌子,这才一步步从小做到大。
何生说什么,他不会反对。
“阿驹跟阿炳两个人肯定是不能打起来的,但是赌档确实也需要人来处理。”
何生沉吟了一下,眉头微皱做出了思考的表情:“老聂说的对,蒋天生出了点事情过不来,直接踢他走,外人确实会多说我们的问题。”
他看向在座的众人:“不如这样好了,新找一个人出来看着赌档就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了。”
他笑呵呵的看着聂富贵:“这样是不是就不用争了?”
聂富贵看着笑容浓郁的何生,心里“咯噔”一下,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袭来。
“这个建议不错。”
“何生想的高明啊。”
何生这边的人立刻就出声夸赞了起来。
聂富贵这边的人眉头紧皱,好像发现没怎么说话的何生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
“阿辉。”
何生看向吴志辉,一伸手:“这个赌档要不就你来打理吧,有没有信心啊?”
“当然。”
吴志辉起身站了起来:“何生相信我,我当然没有问题。”
“一个赌档,我有专业的团队,出不了什么差错的。”
“不行!”
聂富贵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的,情绪激动声音都出现了破音低吼道:“吴志辉他没资格进来赌档。”
他语气梆硬:“我聂富贵不同意,绝对不能让他看着赌档,他有什么资格!”
“濠江这些盘子早就已经全部落定了的,从来没有说再安插新人进来,没这个道理的。”
随着他的带头,其他人也立刻纷纷表示了反对意见。
聂富贵是最激动的那个,怎么可能让吴志辉这个扑街进来:“他没有这个资格,不可能开这个先例。”
他的说法大家都是赞同的。
说到后面。
他情绪激动,直接看向了何生,语气很冲:“都知道吴志辉在香江跟洪兴的人闹的很凶。”
“咱们让他进咱们的赌档,蒋天生会怎么想啊?他们洪兴帮咱们打理赌档这么多年,现在直接让吴志辉进来?”
“说出去,别人会说咱们忘恩负义啊,帮着吴志辉对付蒋天生这个自己人。”
“这要是开了先例,以后这些场子都看不好了,人人都会不安心的。”
聂富贵的唾沫星子乱飞,说的他血压都上来了,脸色涨红。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何生听着聂富贵的话,又露出了思考的表情来:“阿辉,那看来是不行的了,除非你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哼。”
聂富贵听着何生这么说,冷哼一声这才重新坐下。
他冷冷的盯着吴志辉,那眼神恨不得把吴志辉生吞活剥:“压根就没可能啊,老何!”
在聂富贵看来,吴志辉压根就不可能得到门票的。
就跟娱乐城一样,正规持牌的就只能有那么几家,多一家都不行,定死了就是这个数量。
“嗯”
吴志辉手指摩挲着下巴,略微沉吟了一下:“那如果,我换个方法呢?”
他嘴角微挑:“大军如果不想做了,我花钱买下来他这份,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进场了?”
随着吴志辉的话语落下,聂富贵猛地抬头,眼珠子瞪大老大,整个人心跳都加速了好几分。
聂富贵这才发现,今天晚上,大军那个扑街好像还没有露面过。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吴志辉打了个响指,大军一瘸一拐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何生。”
大军来到何生身边,打了个招呼然后说:“赌档的事情我一个人已经搞不定,吴志辉想入局,正好我也想退休,那我就退出吧。”
他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我的那些桌子就交給吴志辉来接手吧。”
“哦?”
何生闻言一诧:“你不做了?不好吧?!”顿了顿,又道:“如果你真不想做了,那就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