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兄弟从来没见过父皇如此的落寞和无助,想要劝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澈的讲课,也深深震撼到了他们。
之前,他们从未想过官绅还有这么大的能量,只知道在朝堂上以淮西人为首的勋贵才是最大的势力。
并能影响到皇帝的决策。
父皇也在培养文官集团,与之对抗。
没想到父皇刻意培养的文官集团如此的阴险。
等到翅膀硬了,皇帝将淮西集团打压下去,这些人就一家独大。
于是便渐渐对抗起皇帝,眼看对抗不过皇帝,便把矛头对准毫无根基的老百姓,甚至到了朝廷危及时刻,又能抛弃朝廷,投靠新主子,为新皇帝效力,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如花富贵。
这等毫无道德底线的行为,还是数年寒窗苦读熬出来的读书人吗?
这等行为比嚣张跋扈的淮西集团,坏一百倍一千倍,简直是十恶不赦。
收回思绪,朱标放下手中的毛笔,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林先生!”
“既然这些官绅有如此的危害,敢问朝廷该如何解决?”
“请先生帮咱规划一下思路!”
说罢。
太子朱标起身朝林澈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旁边的朱樉,也仿效太子,匆匆行礼:
“请先生指点迷津!”
见两个儿子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朱元璋感到一阵安慰,他对林澈说道:
“请先生直言!”
“都是咱做错的事,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你尽管说!”
林澈见此也是无奈,这父子三人你方唱罢,我登场,认错的认错,请教的请教,配合默契。
他挥了挥手,示意三人坐下道:
“罢了!”
“本来,我准备将这些内容留在下节课说!”
“看在…皇后娘娘做出如此精美饭菜的份上,咱就和你们随便聊聊!”
“咱说到哪算哪,不能超出这个范围了。”
“伱们觉得咋样?”
话音刚落。
“行!”
父子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朱元璋更是挥手示意两个儿子不要再说什么,他清了清嗓子:
“先生,你就凭着兴致,讲多少都行!”
“老二,还愣着干啥,还不快给先生倒酒!”
“你让先生就这么空讲啊!”
朱樉闻言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绕到林澈的身边。
满脸堆笑,又是倒酒,又是夹菜,忙的不亦乐乎。
林澈在诏狱也习惯了朱樉的热情,丝毫没有觉得不自在,任由他忙碌,自己直接开讲:
“今天就讲讲《国运论》第一讲:历史的经验和教训!”
听到林澈开讲,朱元璋都坐正身子,目视林澈,耳朵竖起来,生怕漏掉一个字。
朱标则再次拾起毛笔,凝神静气的倾听着。
“咱们先说一段离咱们比较近的历史。”
林澈喝了口酒:
“就说说大宋吧!”
“大宋刚立朝的时候,南征北伐也是相当的强悍,数年时间便灭掉了五代十国中的所有国家,一时风光无量,可后来说衰败就衰败,王朝寿命只有一百多年。”
“一个繁盛的王朝,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面对林澈的问题,朱元璋沉思了一会。
他作为大明的开国皇帝,对前朝的历史也是有过一些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