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性子最为跳脱的青兕都懂事的闭上了嘴巴。
其实众人心知肚明,对于他们这些中院的墨甲,外放驻扎远比呆在本部要好的多。
这一点无关什么待遇,只因为留在本部会无时无刻感觉到那股强烈的压迫和窒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兼爱所带走,又或者是莫名其妙出现在非公院的操作台上。
“虎哥,伱知不知道这次上面召我们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爪痕墨甲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焦虑,低声问出了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疑惑。
鳌虎并没有回答,而是仰头看了眼头顶,莫名感叹了一声:“我们这群人能够再见面,真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你们觉得中院有变化吗?”
似有所指的话语,让周围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眸不断闪动。
“应该有吧?”爪痕墨甲试探着回答。
“有吗?”鳌虎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有,一切如故,还是那个老样子。”
“老样子就老样子吧,我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念旧。如果中院有天变样了,那我可能还真适应不了。”
有听懂了鳌虎意思的墨甲故意打趣道:“就是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咱们还有没有今天这样的机会,从各地回到中院聚一聚。”
“这种机会怎么可能年年有,你想什么好事呢。”
鳌虎话语听着似在调侃,可语气却冷硬的让人心底发寒。
一道道惊惧不安的目光投在身上,鳌虎顿感如芒在背,心头无比沉重。
这些人都是和他关系匪浅,甚至有不少曾经一起并肩杀敌,可眼下自己却连他们即将面对什么危险都不能言明,这种感觉让鳌虎不由下意识攥紧了双拳。
“虎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老样子?”
青兕忽然开口,茫然问道。
“没什么,大家只是在叙旧罢了。”鳌虎抬手搓了搓他的脑袋,一片滋啦声响。
“虎哥,你还想继续在中院内当差吗?要不跟我们一样外放吧。”
爪痕墨甲凑到鳌虎近前,目光如炬。
“是啊,跟着你,我们踏实。”有人跟着附和。
鳌虎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话音落地,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一只只械手在握紧与松开中不断重复,再无人开口说话。
时间缓慢流逝,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焦躁情绪正在不断滋生蔓延。
正当鳌虎准备说些什么安抚大家的时候,围拢的墨甲群外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鳌虎!”
众人闻声回望,却无人挪步散开,一具具墨甲并肩站立,如同一面铜墙铁壁。
“你们这群明鬼是不是瞎了,连兼爱所的路你们都敢挡?”
被挡在人群外的黑袍男人眼神阴沉,随着他微微侧头,跟在身后的四名墨甲同时抬起手中的枪械。
“一群杂碎,只有胆子对自己人动手。”
一名站在外围,头盔中嵌着一张獠牙青面的墨甲暗骂一声,挺胸踏步上前,伸手攥住一根枪管顶在自己眉心。
“来,够胆你今天就开枪,老子”
砰!
暴烈的枪声在宽阔的厂房内不断回荡,獠牙青面‘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一颗扭曲的弹头陷进面门中央。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你们再继续阻挠兼爱所调查,接下来的子弹会全部贯进你的核心。”
黑袍男人轻蔑的扫过一众墨甲,朗声喊道:“鳌虎,我们怀疑你跟秦淮河地龙站的血案有关,现在要带你回去调查。你走还是不走?”
“看来没机会给你送礼物了啊。青兕,虎哥能不能麻烦你件事儿?”
人群中,鳌虎平静的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放到青兕的手中,“帮我把这个东西保管着。”
“虎哥,兼爱所找你干什么?”
“放心,没什么事儿。”
鳌虎朝着爪痕墨甲递去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一把将青兕拽到身后。
“兄弟们,给我让条道出来。”
沉默的墨甲左右散开,鳌虎大步走出,站到黑袍男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睥睨对方。
“走吧,别墨迹了。”
黑袍男人冷哼一声,抬手轻轻一招,身后当即抢出两名墨甲,手中各拿着一块电光缭绕的枷锁。
湛蓝的电弧沾染青铜色的甲片,暴起的拳影直接将一名手持枷锁的墨甲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