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依旧是一副寡言少语的冷淡模样,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用不着喊什么少爷,你说着别扭,我听着也难受。”
刘典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说道:“你要是真不知道怎么称呼,直接喊我名字就行,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该有的规矩得有。这是老爷专门吩咐过的。”
话虽如此,但雷耀的语气还是稍微变得柔和了些许。
“老头到底是给你灌什么**汤了?他又没给你打儒序印信,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刘典上下打量着对方,一脸好奇。
雷耀正色道:“当年如果没有老爷出手相救,我早就死在了洪圣门的追杀下.”
“行了行了,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不过我说句实话啊,老头本来就跟你师父张长风有仇,只是阴差阳错救下了雷哥你。而且他这些年一直把张长风关在刘阀内部没有杀,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刘典挠了挠耳朵,打趣道:“要是我帮你把这个心头之患解决了,你能不能也对我言听计从?”
雷耀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僵硬笑容,并没有接话。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刘典早就习惯了对方这种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终于切入正题,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
“基本上都查清楚了。”
雷耀将梳理好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话语中不止提及了已死的荣麓和韩骧,甚至还有梁火和王旗的名字。
“照这么说,这件事真的跟我大哥无关了?”
刘典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从目前调查的情况来看杀人的应该就是李钧,他也有这么做的理由和动机。不过.”雷耀欲言又止。
刘典了然一笑,接过他的话茬说道:“不过这件事要真是跟我大哥没有关系,他怎么可能会不落井下石,反而这么好心帮我稳住局面,甚至主动提供线索,向我示好,对吧?”
“或许是大少爷深明大义,知道在这种时候应该一致对外。”
“你相信吗?反正我是不会相信。”
刘典摇了摇头,嗤笑道:“从我母亲获准生下我的那天开始,我这位好大哥就开始枕戈待旦,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将我剔骨剐肉。这一次我被人寻仇上门,他要是趁机发难,我反而会安心不少。反倒是像现在这般兄弟齐心,才是让我感觉很不踏实,恐怕到时候他要断的不是外人的金戈,而是我这个亲弟弟的筋骨啊。”
“我会安排人留意大少爷那边的动向。”
刘典点了点头,“刘途是要防备,不过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现在当务之急确实是要给那些死了人的门阀家族一个交代。”
“那让墨序中院的刘仙州来顶这个黑锅?”
“我大哥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向我示好了,我总不能将他拒之门外吧?顺水推舟的好事,不做白不做。”刘典笑道。
雷耀轻声问道:“那李钧那边?”
“这就要劳烦雷哥你找他谈一谈了,帮我去看看这条过江龙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刘典笑了笑,抬手指着自己的脸:“是不是真铁了心要杀了我这个在倭区事件中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才会罢休。”
雷耀脸色凝重:“他会杀郑大人,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不吃敬酒,那就请他吃罚酒。”
刘典淡然道:“事到万难须放胆,在倭区我是小人物,但在金陵,他才是那个小人物。”
天阙在金陵城内的安全屋位于城西朝天宫西街,从外表看只是一家平平无奇的中医医馆。
招牌上甚至连农序特有的‘稻禾’标志都没有,一看就知道跟‘医术精湛’这几个字沾不上关系。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这家前店后院,名为‘古生堂’的医馆不做义肢手术,不做脏器替换,只治疗一些再浅显不过的跌打损伤,关键是收费还不低,一副富人看不上,穷人不愿坑的嚣张做派。
所以医馆前门口罗雀是常态,今天更是天还没黑,就早早就关了店门。
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店铺内,一个男人瘫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赤膊的上身满是利器割开的伤口,猩红的血水不断涌出。
“姚俊,你们师兄弟四人当年欺师灭祖,叛出洪圣门,勾结刘谨勋那条老狗坑害自己师傅张长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本章完)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