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刘谨勋的面前并不像刘典那般拘谨,笑呵呵问道。
“朱烬,你们六韬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多嘴?”
“兄弟阋墙,逐鹿大权。这种事我以前只是听说,这还是一次亲眼见识,当然好奇了。”
刘谨勋皱了皱眉毛,似乎对男人轻佻的话语有些不满。
“行行行,我知道这些事不该打听,是我的错。”
朱烬打了个哈哈,笑问道:“老爷子您这次让我过来,是不是为了摆平那个叫李钧的独行武序?如果是这件事,那我这次可以给您打八折,因为我刚好也有一笔账要跟他算算。”
“这里生意里不包含他。要不要把他当做添头,你自己看着办。”
刘谨勋摇了摇头:“我想知道的是天阙那群残党在这个时候现身金陵,究竟是所谓何来。是那个叫沈笠的小角色自作主张跳了出来,还是说门派武序的老东西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出头了,打算借用我们刘家的梯子再登上舞台?”
“沈笠啊”
朱烬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当初那群被我卖给桑烟寺配种的武序里,好像有一个人就叫这个名字”
离开书房的刘典刚刚走到那座装饰成凉亭的轿梯前,就遇上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
“典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迈步走出的刘途表情惊喜,上前热络的拍打着刘典的胳膊,眼神上下打量,笑道:“一段时间不见,你沧桑不少。看来倭区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啊,我当时就告诉父亲不应该让你去吃这个苦头.”
“大哥。”
刘典同样笑着喊了一声,打断了刘途的话。
“我在倭区不过勉强能算个鸡头,当然比不上大哥你在金陵当凤尾了。”
刘途笑容不变道:“你个臭小子,我原本还担心舅舅遇害的消息会让你一蹶不振,看你还能跟大哥开玩笑,我就放心了。”
“一蹶不振倒不会,但杀人真凶我一定会追查到底,希望大哥你能帮我。”
“那是当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管对方是谁,我们刘阀一定不会放过他。”
刘典感激道:“有大哥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刘途嘱咐道:“现在父亲的年纪也大了,性情难免会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如果他老人家训斥了你,你也别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情就跟大哥我说。啊对了,这个给你。”
“这是?”
刘典看着手中巴掌大小的黑色方盒。
“这是舅舅遇害之时的现场画面,墨序中部分院兼爱所的人也在其中。”
“大哥你的意思你”
刘典摩挲着手中的投影设备,轻声问道:“舅舅的死跟中院的人有关?”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把搜集到的证据全部交给你,至于到底是真是假,就要你来判断了。”
刘途沉吟片刻,说道:“不过我觉得无风不起浪,更何况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中院这些年虽然跟儒序走的很近,但你我心知肚明,他们眼中的主人可不是我们刘家。”
刘典沉默了一会,拱手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哥费心。”
“先去好好歇歇吧,看你这一身的泥尘。你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去为死了的人报仇,而是该好好睡一觉,等睡足了不急了,再去安抚好还没死的人。”
刘途迈步朝着凉亭外走去,突然脚步一顿。
“对了。”
站在凉亭台阶下的刘途回过头来,亭内的刘典闻声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眼底皆是不见半点惊涛波澜,也没有刚才在亭中用唇齿说话的热切。
平静无波,一片淡漠。
“大哥知道你以前对我有些不满,但大哥想告诉你,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是外人,我们应该先攘外,再安内。你觉得呢?”
刘典笑着说道:“这一点,我与大哥你不谋而合。”
等到刘典的身影被合拢的轿梯门挡住,刘途这才转身走进那片秀丽山河。
一路沿着阡陌小道随性漫步,当路过一片稻田之时,刘途一屁股坐在田垄上,脱掉鞋袜赤足踩进稻田之中,面带微笑缓缓阖上眼眸。
等他再睁眼之时,已经来到那座置身于漫天大雪之中的黄金屋。
“刘长老,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刘途看着坐在对面的刘仙州,直接开门见山,言辞锋利凛冽如窗外呼啸的风刀霜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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