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烦了,不唱了,她就这么坐在我面前,流着眼泪,直勾勾的用眼睛看着我。”
谢必安嘴唇颤抖,手指戳指着自己一双缠满血丝的眼睛前。
“钧哥你知道吗?她不想让我走啊。”
谢必安声音沙哑:“因为这是她留在这个世界最后一丝痕迹了。我愿意陪她呆在这里,真的愿意,就算这里的时间短到让我连一首歌都唱不完。”
“可我最后还是走了,因为我要去给她报仇。哪怕对方是高高在上的阁皂山,而我只是一只微如尘埃的蝼蚁!”
谢必安将瓶中酒一口喝干,抬脸看向头顶的天穹。
“我醒了,她也就消失了。钧哥,她的名字叫绯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记着啊?我担心我有一天会忘了。因为要给她报仇的路实在太高太陡,我怕自己实在没有余力去记住了。”
“这个名字,任何人都没资格帮你记住,你只有靠你自己。不过还有一句话你也得记住了。”
李钧转身跃下天台,拎着那个已经空了的酒瓶,拍了拍谢必安的肩膀:“路远了,我背着你走。山高了,我扛着你爬。只要我们这群人没死完,迟早能带你登上阁皂山,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跟他们算一算,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谢必安的头颅压得极低,没有发出任何回应,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看见他的肩头在以微小的幅度在不断抖动。
李钧不再停留,拎着空酒瓶朝扶梯处走去。
楼梯口,袁明妃依靠着墙壁,手中抓着那根古式的烟杆,轻启的红唇喷出淡淡的白色烟气。
“你安慰人的办法,还真是粗旷啊。”
“说那么好听有什么用?”
李钧随手将酒瓶塞进袁明妃的怀中,迈步朝着楼下走去。
“给杨白泽带句话,告诉他,他帮我解决一份五品身法,我帮他摆平那个王长亭!”
白帝混堂。
马王爷带着敏而好学的范无咎和蚩主在楼下上实操课,不想跟沆瀣一气的邹四九则孤身一人上了顶层浴池。三下五除二脱得赤条条,浸进滚烫的泉水之中,略带青肿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惬意的神情。
“果然生活不止只有打打杀杀,还得要劳逸结合啊”
邹四九将一块白帛浸湿,盖住眼眸,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
“邹大人您可是好久没有光顾白帝混堂了,老身可是想您的很啊!”
跪坐在池边的汤婆笑容满面,语气格外殷勤。
“你可就别想我了,我就算把所有的签都求一遍,咱们也没那个缘分。”
邹四九掀起白帛的一角,露出一只眼睛瞥过来。
汤婆赔笑道;“大人您说笑了,想你的可不止老身,还有咱们白帝混堂所有的姑娘呀。”
“这还差不多。”
邹四九懒洋洋道:“邹爷我这么久没来,你这里有没有开发什么新花样?”
“当然有了,无论是明人的,还是夷鬼的,是书里写的,还是凭空想的,只要您开口,老身这里全都有。”
汤婆笑道:“就是不知道大人您今天晚上对什么感兴趣?”
“今夜我要打老虎,给邹爷我挑一个最能吃人的。”
“老身这就去。”
汤婆跪行退后,悄无声息退出房间。
不多时,房内再次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叔叔.”
邹四九浑身如同过电般,泛起阵阵酥麻,只见他一把扯下脸上的白帛,狠狠摔在水面上。
“唉,嫂嫂快些过来.”
升腾的水雾之中,一具嫩白躯体从另一侧滑入池水之中,朝着邹四九的方向游去。
水声扰人,气氛暧昧。
“叔叔.”
娇柔的喊声飘荡在池面,女人蕴满魅意的眼前却突然撞进一道犀利的腿影!
砰!
池水激荡,哗哗作响。
女人后背狠狠撞在浴池边缘,湿漉漉的头发披盖着低垂的头颅,一时间不知死活。
“我叔你妈个头,我不管你是谁,想要找邹爷我谈事,能不能别选这种关键时候来恶心人?”
邹四九潇洒收脚,抓起岸上的浴巾围在腰间。
“别装死了,报身份吧。”
话音落地,几乎被一脚踹进浴池墙壁中的女人拔出双手,撩开盖脸的长发,露出一张漆黑如墨的眼睛。
“阴阳序,东皇宫,邹子排位壹零八,吕筹。”
(本章完)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