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们也都在安抚着安置点的民众们,东山州的具体情况在他们的心中成了一个谜,却迟迟不见有任何消息从这里传出。
四城郡的处境,实则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更加复杂。
本身,东山州对于疏散民众所用的理由就是编造的,一开始,东山州也没想着真会发生海啸,甚至事后还在琢磨,到时候怎么用舆论去填这个坑。
但是机缘巧合之下,赵启最后选择了布阵,以此来拖延天渊吸收阴气的速度,从而才让东山州的谎言意外成真了,海啸竟然真的发生了。
但究其原因,实则是因为,两股力量的相互冲撞引发了海底的动静。
但好在有阵法的抵挡,海啸的力量会进行削减。
抵达岸边的时候,这股力量已经不足以威胁到整个城市,只会对沿海一带造成些许影响。
可海啸仅仅只是四城郡的威胁之一,在布阵之后,与天渊形成对抗,有些事情就是无法更改的了。
比如,10月15日凌晨之后,暴雨落下,便再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了……
暴雨肆无忌惮的冲刷着路面,一些排水系统较差的路面,甚至开始有了大量积水。
雨水打在城市建筑上,振聋发聩的声音,让人身处其中便会本能的感到不安。
这些雨滴,更像是坚硬的冰雹,每一滴打在身上的时候,甚至都能让人感受到疼痛。
纵然到了白天,四城郡的天空依旧暗的压抑,隆隆雷鸣总在耳边炸响,仿佛在向人类宣告着末日的来临。
这是大阵对抗天渊,激荡了附近的阴气与风水局,从而造成的异常天气变化,这是对抗天渊的代价,赵启也没有办法。
但这总比天渊快速吸收阴气要好的多。
可是这样的恶劣天气对于施工进程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身为工程总指挥的铸城司司长刘文斌,身上背负着极大的压力。
所有的工人在统一安排下,换上了雨衣,他们冒着大雨在刘文斌的指挥下,24小时轮休,不停班的修筑城墙。
但在大雨里,很多的建筑项目都会受到影响,因此为了保障工程的顺利进行,就不得不搭建几十个挡雨棚,来保护已经具备雏形的城墙。
“刘司长……”
一名小组负责人冒着大雨跑了过来,纵然穿着雨衣,但实际上在这种密度的大雨里,里面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刘司长,一直下雨,水泥根本干不透,这么大的风城墙,根基很难扎实下来。您快想想办法吧,再这么进行下去,咱们的工程进度会大大拖延!”
“刘司长……”
又是一位小组长跑了过来申请,比刚才这位还要焦急:
“我们小组已经有三个人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被紧急送往了兵部医院。
现在急需要人补上空缺的位置,否则我们小组没法正常施工。”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甚至都不给刘文斌喘口气的机会。
他脸色苍白的皱着眉,眼眶深陷,额头上的皱纹深深的刻印着他心中的不甘和烦躁,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再满足他的期待似的。
“你们先回去吧,我会尽最大努力给你们解决问题……”
刘文斌用沙哑的声音宽慰着二人,但在二人纷纷离开之后,他却像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似的长叹一口气,满眼的无望。
在这种大雨连绵的大环境下,他又能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最重要的是,大雨之中还有不断增长的阴气,这阴气才是导致工人们开始生病的主要原因。
但身为总指挥的刘文斌却不能就此气馁,因此他立刻召集了一众院士开会。
“首先施工现场要按照标准实现现场硬化处理,并根据施工总面积图,规划和设计排水方案及设施,利用自然地形确定排水方向,按规定坡度挖好排水沟。”
刘文斌一边下达应对之策,院士们一边详细的做着记录。
整个应对方案涉及到了多方面,这也是目前没有办法的办法。
“临时修筑的运输道路,要在两侧做宽300毫米,深200毫米的排水沟,对路基易受冲刷部分铺石块,焦渣,烁石等渗水防滑材料。”
“每隔一个小时要对坑槽沟边坡和固壁支撑结构进行检查,并派专人对深基坑进行测量,如发觉边坡有裂缝,疏松,支撑结构,折断走动等危急征兆,马上采取措施解决。”
这些方案的下达,让院士们很快便从慌乱中逐渐有了秩序。
正常情况下而言,在遭遇如此恶劣天气的情况下,所有的脚手架和拆除作业都要停止。
但现在他们没有时间能够浪费,因此只能迎难而上,每一位在脚手架上的工作人员都要有一条安全绳来稳固自身,防止因大风或雷击现象造成脚手架摇晃而出现生命危险。
“快快快,保护好所有的发电机,绝对不能被雨水打湿!”
“那边来几个人,赶紧给自升式塔吊朝建筑物方向设置两根钢丝绳拉结!”
这场临时召开的会议,成效非常明显。
土方工程开始挖基坑,建造排水区。
回填土小组则在尽早排出积水,清理淤泥并完成填土。
大量的工人穿着雨衣在场地进行排水,施工道路的路面也在紧急铺平,防止积水后造成行车打滑颠簸等现象。
所有的混凝土搅拌台全部搭制了防雨棚,在搅拌过程中对砂石含水量进行定期测量。
最棘手的问题莫过于对城墙的混凝土浇筑了,由于这大雨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因此施工人员不得不临时在所要浇筑的区域上方,搭建起临时防御建筑。
在这种环境下施工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可所有人仍旧在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推进着施工进度,没有一个人掉链子。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里,整个工地终于完成了基本的防水措施。
但由于暴雨来的突然,因此之前建成的一些基础建设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所以施工队伍在完成防水措施之后,又不得不赶紧回归到各自岗位中去。
高强度的施工压力以及危险的施工环境下,每个人都心情沉重,且异常压抑。
刘文斌将此看在眼中,心中虽然焦急,但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在这最危急的时刻,众人只能咬牙坚持,别无他法。
……
“呜呜呜……”
又是一天下来,当换班的鸣笛声响起时,大批工作人员疲惫不堪的从工地上轮换了下来。
新一批工作人员则是从休息区急匆匆的向着工地跑去,准备换班。
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泥泞,可在这种疲惫下,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清理自己了。
走在大雨中,工人们难免也会对这鬼天气进行抱怨,来疏散自己心中压抑的情绪。
“这大雨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已经连续下了一个周的雨了,每天的施工进度大概在10%,可因为大雨又要往回倒退,5%一天下来,施工进度受到很大影响。”
“最重要的是这温度下降了15度,越来越冷,而且是那种往骨子里钻的阴冷。这鬼天气,到底怎么回事?”
无数修筑城墙的工作人员在休息吃饭时,纷纷讨论着这异样的气候变化。
在夹杂着浓郁阴气的狂风中,不少工作人员都在打着寒战。
“同志们……”
身为小组长的院士们,对着大家大声说道:
“现在的施工环境的确很苛刻,我也知道大家都已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