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皆是慕名而来,带着不同的愿望,希望能够在无名寺走上捷径,从而实现愿望。
队员们一言不发的上了车,从拥挤的山路地带下来,就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返回了钦天监,队员们便在第一时间联系了赵启,将今晚的行动细节,一一告知。
“鬼门之地开寺门,这的确很奇怪。
但是你们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阴气的来源吗?”
面对赵启的询问,张振山语气凝重的说道:
“监使,寺庙里的阴气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我们的感官根本无法从这种阴气中追根溯源。
所以目前我们也无法判断,这寺庙的问题到底出在哪……”
赵启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电话里张振山的汇报,手指有规律的在桌面上敲击着。
泥塑开口,鬼门立寺,单单是冲着这两点,就足以说明寺庙有蹊跷。
但到底是精怪作祟,还是鬼魅肆虐,这就是队员们有待查询的地方。
“这样,从源头出发,先找一找这个寺庙的历史资料。
看看这寺庙是何时建立,为何建立在背山半山腰处。
网上不是一直在传,无名寺白天不对外开放吗,那你们就逆其道而行之,白天去调查,看看和今夜调查的结果有什么不同。”
“明白!”
张振山豁然开朗,在挂断电话之后,就立刻将赵启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今夜的县提邢司,由于钦天监的到来,而被司长下令全体待命,任何人不得离开。
县守此刻就在司长办公室内,对于钦天监到来的目的感到非常困惑。
“也就是说,钦天监是冲着无名寺来的?
这说不通吧,无名寺虽然火的突然,但也不至于惊动钦天监来调查吧。”
县守沈涛对此感到非常困惑,钦天监的单位性质一直是一个谜。
现在突然到访却是为了一个无名寺,这就更让他无法理解了。
司长李贤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并没有跟我说太多,只是叫我的一组组长去配合行动了。
但目前看来,钦天监应该不是审查部门,更像是一个特别的行动部门。
而且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这就足够让我们松一口气的了。”
李贤是在宽慰沈涛,但沈涛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去见一面为好,要不踏实不下来。”
闻听此言,李贤赶忙拦住了沈涛:
“县守,先前这支队伍的指挥官特地表明,办案期间,无关人等不得打扰。
现在他们刚从白石山赶回来,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咱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免得到时候适得其反。”
沈涛叹了口气,但又不得不坐了下来。
钦天监队员们的到来,不单单让县守和司长坐立不安,就是宝来郡郡守以及一众高层,都在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足见钦天监的分量,在他们的心中到底有多重。
……
“查到了,白石山无名寺之前名叫罗汉寺!”
会议室内,队员们挑灯夜战,吴山等人也不得不陪在一旁,帮忙调查案件所需要的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调查员终于追溯到了这无名寺的起源。
队员们纷纷凑了过来,文件中提及的故事,已经是百年前了。
清末年间,天下早已混乱不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当时的白石山是周边一带有名的乱葬岗,所有无主的尸体都会被丢在这里,长此以往,住在附近的人也开始频繁遭遇一些无法解释的怪事。
有人说这里风水不好,也有人说这里怨气很大,因此纷纷搬离,眼看着就要空城。
这时候来了一位云游的和尚,并在这里建立了罗汉寺,寺中供奉着一百零八罗汉,后院还亲手栽上了一颗罗汉树。
自那之后,怪事就消失了,而这位云游的和尚,一直在寺庙里居住,直到一声枪响,战斗全面爆发,一切物是人非,寺庙里的和尚不知所踪,只剩下这寺庙还屹立在后山处。
如今百年过去,寺庙破败不堪,唯有那颗罗汉松,还在茁壮生长。
看完了有限的记载资料之后,队员们纷纷一言不发的沉默了良久。
他们在梳理思路,直到片刻,王无尘才率先开口:
“所以,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寺庙建立在鬼门处。
这寺庙建立的本意,就是为了镇压乱葬岗的怨气,可以这么理解吧?”
李畅然点了点头:
“还有那罗汉松,监使之前上课的时候说过,罗汉松为至阳之树,更是赫赫有名的风水树。
那和尚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建立罗汉寺,栽种罗汉松,皆为极阳之物。
这种极阳之物立于鬼门之上,是在镇压阴气!”
吴山几人好奇的看着二人之间的对话,琢磨了半天,仍旧没太明白二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鬼门?
极阳之物?
镇压阴气?
印象中这不是江湖骗子常说的话吗,这几位从钦天监来的领导,怎么也一个个煞有其事的。
不过几人虽然心中疑惑,却不敢出言打扰,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将所有的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难道是年头太久,阳气的力量消散,所以被镇压的阴气又开始猖獗起来了?”
张振山疑惑的走到了地图前,看着面前的依安县地图,又很快摇了摇头。
他指了指县小学的位置说道:
“这一块位置应该就是当年的乱葬岗了,按理说建立了学校,足以压制这种阴气才对……”
在赵启的授课中,队员们已然了解到,大炎国中,十个学校九个坟。
从风水的角度上来看,学生的阳气重,正好能克制坟地的阴气,从而能够达到一众巧妙的平衡。
其次也是因为,过去的坟地一般都在较为偏僻的地方,建设学校需要大量的土地,建立在这种地方,对于城市主体的影响较小。
冥冥之中,万物皆有阴阳之道,这依安县的县小学,正应了赵启上课时所说的话。
从地图上来看,县小学就在当年乱葬岗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以来学校也没有什么事,说明无名寺的怪事,和过去乱葬岗本身的阴气关联并不算太大。
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这让队员们都感到有些失落。
“没办法了,只能等白天再去一趟了。
要是再没有什么发现,接下来该干啥都不知道……”
李怅然把玩着手里的酒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心里却始终在挂念着此事。
队员们也均无心休息,天才刚刚亮,便准备出发,再度前往无名寺一趟。
吴山等人熬了一夜,各个筋疲力尽,但在队员们面前他们又不敢表露出来,因此只能赶忙前去开车,担任起了司机的工作。
重返白石山的这一路上,都让队员们对于昨天晚上的情况恍如梦境一般。
昨晚这条山路水泄不通,可现在却是一辆车都没有。
倒是在山下看到了几顶帐篷,显然住在里面的人是打算等到天黑,第一个上去许愿。
李怅然好奇的拿出手机查了查,这才注意到附近的酒店价格都提到了最高,却依旧满房。
怪不得这些人会选择在这里搭帐篷,要不还真是无地可去。
李怅然笑着叹了口气,对身旁的几人说道:
“你们说咱要是真的把这事解决了,这些民众们能接受吗。
他们可不在乎拜的是神是鬼,能实现他们愿望就行。”
张灵渊抱着古刀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听到李怅然的这番话,难得开口说话的他此时居然也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