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说也不该与兄长动手,而且他吊儿郎当的,就是一个浪荡子,一把扶不起的烂泥,陛下为何要将他放在朝堂之中?”
“住口!”元景帝当即一变,险些压不住心中烧起来的火气。
在他看来,谢琅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若不是她不做人害了谢琅,谢琅这前二十年怎么会过得艰难,成了那样的纨绔。
她想毁了人家,到头来又指责他不是个东西,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合该一辈子烂在地里。
元景帝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失望,愤怒于自己的儿子被人害成这样,还有亲姐姐对他的背叛,失望于,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亲姐姐也变成了这样面目可憎的模样。
若不是知晓谢琅是他的儿子不是首阳长公主的儿子,他这会儿只能叹息这一对母子俩关系是真差。
可知道了真相,明白了首阳长公主险恶用心,想到了谢琅这些年遭受到了不平和痛苦,元景帝就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发怒了。
他有什么对不起她这个姐姐的地方?
他儿子也有什么对不住她的?
甚至他的妻子...当年凤凰山行宫被叛军围攻,他的妻子难产而死,他不得不去想,这难产是否是真的难产,是不是他的姐姐害死了他的妻子。
也是,连他这个弟弟的命她都没有放过,准备好了送他上路呢,怎么可能放过他的妻子。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当时元景帝也太过相信这个亲姐姐没有怀疑,并没有彻查,错过了时机,再加上凤凰山行宫的人如今活下来都没几个了,他这些日子虽然有在查,但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元景帝闭上眼,拼命地压下心中的怒意。
再等等再等等!
现在不是好时机!
首阳长公主没想到元景帝竟然会为了谢琅斥责她,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元景帝很快地压下了那些情绪,然后不赞同地对首阳长公主道:“三郎好歹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如此说他呢?”
“再说了,兄弟之争,既然他们争了,打起来又如何,只要不伤及性命,那都是他们自家事,难不成你觉得和兄长动手就是行事不端,就是错的?”
“皇姐啊,要是当年你我都是这么认为的,不该与兄长动手,如今你我也应该黄土埋骨了。”
他们当年就是踩着兄弟姐妹的尸骨走到这个位置的,兄长这种东西,他们杀的还少吗?
他们当初杀兄都没罪,怎么到了谢琅这里,打了兄长一顿,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了?
“咱们的那些兄长,有几个还是死在咱们手里的,你说三郎打了兄长是有错,那你我二人,岂不是万死不能赎罪?”
在场的满朝文武百官闻此言,顿时都乌泱泱地跪了一地,皆是不敢言语。
首阳长公主倒是没跪,她目光扫过四周低头跪下的人,又看看帝位之上的元景帝,当时脸色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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