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张主任依然雷打不动的迟到了。
才上班,汪曼春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见到张安平,汪曼春就急切的汇报:“主任,陈默群到现在还没有来!”
张安平不以为意:
“睡过头了吧?”
汪曼春心里诽谤,你以为都像你一样?
“陈默群从入职以来就没有迟到过一次!我派人去陈主任家里了,可不管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门,我的人擅自做主撬开了他家的门,发现他家没人!”
“但根据对邻居的走访,确认昨晚陈默群回家后没有离开!”
张安平奇道:“难道人还能凭空消失?”
汪曼春看张安平反应如此迟钝,索性直接道出了她的猜想:
“他可能是故意躲开了人!主任,陈默群可能是假叛变,他大概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跑了!”
“假叛变?跑了?”
张安平做出震惊状,随后刷的站起,惊道:“坏了,昨天南田课长还让我……”
他说到一半便住嘴,脸色惊悚,随后喊道:“汪处长,带人和我去特高课——多带些人!”
汪曼春被张安平的半句话吊起了好奇心,但此时情况也不适合打听,她只好将其记在心里,随后安排人和张安平去特高课。
张安平到特高课的时候,南田洋子其实早就收到了陈默群“叛变”的消息。
但她心里很淡定。
因为此时的陈默群,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某些人需要自白书之类的把柄,像陈默群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就凭他透露的情报,如果陈默群真的又叛变回去,这些情报只要宣扬出去,陈默群只有死路一条。
她相信陈默群不是叛变,而是在和张世豪碰头后又不得不撤退的苦衷。
此时听到张安平火急火燎的来访,便猜到了缘由。
果然,张安平一见到她,就慌张的汇报:
“课长,出事了!陈默群可能跑了!”
“什么?跑了?!”南田洋子“大吃一惊”,随后怒视汪曼春:“汪处长,我是怎么交代的?”
汪曼春只能俯首认错。
南田洋子呵斥: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派人全城搜捕!”
“张主任,你去警察局,让各警察分局也动起来,一定要将陈默群找出来!”
“是!”
张安平自然是慌张的领命,但离开特高课后,陈默群在他心中叛变的可能一下子就涨到了九成!
原因很简单,就是南田洋子的反应。
陈默群一直被特高课的人盯梢,而汪曼春的人又去过陈默群的住处,特高课盯梢陈默群的人肯定会得到消息——南田洋子在自己汇报前,应该得到消息了。
但南田洋子的反应呢?
她居然是一副震惊状——这拙劣的演技,在影帝面前卖弄,是不是太小看他张影帝了?
至于为何是九成,因为他总得尊重一下对手嘛!
万一是对手故意自导自演呢?
……
陈默群此时在张安平给他安排的安全屋中。
这是一处药房,由徐姓的夫妇两人经营。
陈默群很淡定的在密室里呆着,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得到陈默群允许后,男主人徐天端着午饭进来了:
“陈大哥,吃饭了。”
陈默群扫了眼一身长袍的徐天,低声问: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徐天毕恭毕敬道:“黑狗子、特务委员会和特高课都出动了,正在满世界找伱。”
陈默群闻言,道:“情况特殊,麻烦你多准备些吃食,这几天风声紧,你就不要送吃的了。”
“是。陈大哥,如果您有事就轻敲门板。”
“嗯。你先上去吧,免得碰到检查你夫人应对不过。”
“是。”
徐天转身离开密室。
陈默群看着徐天离开后,思绪又回到了该如何破局上——
他必须要和南田洋子重新建立联系,但此时自己在安全屋密室,不能出去!
他思来想去,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案:
按兵不动,等“风声”过去离开密室后再想办法。
此时的徐天已经来到了地面,和“夫人”田丹眼神对视后,两人默契的来到了一旁。
田丹低声问:“他有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没有,他交代我准备一些吃食,叮嘱我暂时不要送吃的。”
田丹闻言,忍不住道:
“他会不会不是叛徒?”
徐天见状,低声教育道:“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不能把他当做叛徒,明白吗?”
“嗯,我会注意的。”
陈默群肯定想不到,所谓的潜伏情报人员徐天,其实是张安平的助理。
张安平是故意将陈默群交到了徐天手里的。
他要让陈默群在近期变成一对无用的“王炸”。
嗯,此时的张安平心里是这样想的:
逆贼,休想影响我张安平布局!
……
陈默群的“叛逃”后,明楼再也不能拖延时间了,只能在汪曼春双眼放光中来特务委员会履任。
相比陈默群上任后的低调,明楼上任可是很高调的,随行的人员更是有十几人之多——他们都是督察处的人,是因为被特务委员会的高福利吸引,才跟着明楼来的。
因为正在忙着抓捕陈默群,特务委员会里没有几个人,汪曼春倒是放下工作专程迎接明楼了,但安排着明楼进了自己对面的办公室后,她便匆匆离开。
而明楼,则借口向主任汇报,来到了张安平的办公室。
一见到张安平明楼就来气。
这王八蛋,上次跟自己达成交易:
他帮自己搞定陈默群,自己帮他跑腿办事。
结果,陈默群居然是自己人——这不是被这王八犊子给耍了吗?
早知道这样,他何必找借口一直拖延履任时间?
所以一见到张安平,他便一语双关道:“张主任,陈默群叛逃了!”
张安平似是感慨道:“是啊,他叛逃了!我是着了他的道了啊!”
明楼一愣,这话不对!
他警觉的看着张安平,试探性的道:“张主任,陈默群叛逃,说明他从开始就是假投降,这事也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