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凝气炸了,咬牙切齿的道:
“陈明,我要杀了你!”
坑了一把坑了自己的学生,张安平算是念头通达了。
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找陈默群,先把这件事摆平——陈默群在高层是没靠山,但人家是上校欸,要是摆不平,闹腾起来,特别组必然要落一个目无长官的评价。
是,陈默群在原时空中叛变了,可现在丫不是没叛变吗?!
这在等级森严的特务体系中,可是一个致命的评价。
于是,他连夜来找陈默群了。
……
陈默群这段时间,过的很憋屈。
于秀凝和特情组,在这位老特工面前,那点手段是真的不够看。
自以为都是精兵干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监视,但从他们一开始上岗,陈默群就发现了。
特务处堂堂上校高官,原上海区的区长,居然被监视了!!!
监视他的人,幕后的操盘者也不过是一个中校。
心高气傲的陈默群,怎么能接受?
可他的情况特殊,五月份才结束了审查,之后就一直坐冷板凳,后来更是成为游击大队的大队长,掌管张世豪的嫡系武装。
他觉得他做的够好了,游击大队是你张世豪的嫡系,我上任以来,没有培养心腹,没有夺权。
淞沪会战爆发,别动队成立,他堂堂上校给一个中校当副手,他也没说什么!
示好到这种程度,够意思了吧?
可你张世豪是怎么做的?
有内奸,我都说了可以帮你找,可你们一转手就把我这个学习团的上校团长监控起来!
别告诉我你们有本部的命令!
陈默群一直咬牙切齿的忍着,他要忍到学习团学习结束,回武汉(此时的特务处本部转移至武汉)后打这场官司!
你张世豪飞扬跋扈,也不能没底线到这种程度!!
哪怕是拼到鱼死网不破,他也要出这口恶气!
正筹划着以后如何反击上海特别组、反击张世豪,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陈默群皱眉,起身道:“谁?”
“廉颇。”
廉颇?
陈默群一愣,心里寻思别动队没这号人物吧?
但声音听起来很熟悉,略作思考后,他倒是没避险的打开了门。
我陈默群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开门后,看到门口杵着的人后,陈默群懵了。
张世豪!
居然是张世豪!
最可气的这厮手里还拿着一根草——草,真的是草杆,枯掉的草杆。
他瞬间明白廉颇是何意了。
你要当廉颇,行啊,你倒是背一捆荆条啊!
你拎着一根枯草杆装模作样来了?
陈默群是真的生气,往日里还算讲点礼仪,但这次直接堵在门口,就是不让张安平进来,而且还冷笑道:
“张组长,你这诚意怕是不足吧!”
张安平赔笑,一连丢出三个无解的理由: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看在我还是个孩子的份上,让我进去说?”
陈默群被气笑了。
都说张世豪伶牙俐齿,能说会道,自己算是见识了——这传言少说了一句这货脸皮比城墙还厚!
自称孩子?
不过他倒是没有再堵门。
“陈老——还是叫你老陈吧。”张安平没敢喊老哥,敢给自己当老哥的貌似也就老郑命硬扛住了,其他人基本没好下场。
老徐现在躲起来了、云老二被人捅了?吴老哥还没复出的可能、老姚捐躯了……
这一算,张安平自己都被惊到了。
“您是胆大包天的张组长,随意。”陈默群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后,忍不住怒气,嘲讽道:
“张组长这是要决定我最终的命运了吗?”
张安平奉上枯草杆:“荆条给你,老陈你打,出完气我再解释,如何?”
陈默群冷笑一声,没理会张安平故意的扮傻。
张安平见状将枯草杆丢地上,陪笑道:
“老陈,这一次是兄弟我眼瞎,被特高课给耍了!”
“我在特高课有枚钉子,因为上次的伏击可能暴露了,南田借他之口,传出了你是内奸的消息。”
“兄弟我鬼迷心窍,信了这话,才闹出了这乌龙。”
涉及到正事,陈默群严肃起来,道:“南田?你说的是南田洋子吧!她说我是内奸?”
“欸,一言难尽呐!”张安平叹息一声:“这就是个局!我那枚钉子由此也暴露了,他后来查到内奸另有其人,但却被南田发现了痕迹,不得已被我安排转移香港了。”
“南田这娘们,真是狠毒啊!这一手一石二鸟之计,坑死我的!老陈,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错,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张安平摆正态度。
但陈默群并没有接话,反而在琢磨南田为什么要诬陷他。
因为诬陷学习团的任何一人,性价比都远超自己——自己的身份在这摆着,诬陷了也不会立即收到效果。
那又是什么目的?
一道灵光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
策反!
南田洋子要策反我!
陈默群意识到这个可能性极大。
首先,自己是上海区的原区长,其次,自己是特务处的高官,但坐了冷板凳。
最后,自己明明是特工,却被发配到别动队中,专业不对口,明显就是被冷落、不重用的信号!
这个猜想让陈默群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自己在特务处确实不受重用了。
可眼下这个机会,无疑是一个绝佳的翻盘机会——如果自己被日本人“策反”呢?
那他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以后甚至可以凭借这份功劳,重新在特务处成为实权人物!
(莫喷,狗作者自有安排——叛徒在没叛变前,大多数都是不相信自己会叛变的。嗯,现在的人比他们有自知,像狗作者,就知道自己一旦被抓,肯定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