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翠丝的询问,现任荆棘大公耸了耸肩,语气轻松的说:
“苏菲大公在三十年前的寒月政变里站错了队。虽然很遗憾,但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我们这些忠诚的子嗣不得不忍痛目送她在冬狼教会的护教灵僧们的围攻下归于黑夜之母的怀抱。
您看起来像是一位老前辈,所以就由我这个年轻人向你介绍一下我吧。
我叫阿纳斯塔西娅·夏妮·罗曼诺夫·托瑞泽。
您可以称呼我为夏妮。”
这荆棘女大公看着大大方方,文文气气,那独特的双发辫还有种邻家人妻大姐姐的温柔感,但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光是一句话里的“老前辈”和“年轻人”就恶毒的讥讽了翠丝的年龄问题。
虽然在吸血鬼这种永生种面前提年龄大可不必,但作为女性而言,这绝对是个碰也不能碰的话题。
翠丝听懂了眼前这家伙的讥讽。
她心里的火苗窜动的更剧烈一些,但随后她便意识到自己是在和一名可以操纵情绪的嫉妒之裔交谈,自己此时的情绪变化绝不正常!
她立刻捏动手指释放灵能封锁了自己的心灵,让下方的夏妮女大公眨了眨眼睛,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遗憾。
真可惜。
就差一点就可以点燃这老女人心里的愤怒了。
真的只差一点。
唔,不愧是老前辈呢,看起来不好对付呢。
“翠丝·卡文迪娜·嘉·洛林·勒森布拉,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果在你发动背叛之前,我可怜的苏菲确实对你很信任的话。”
翠丝拍打着自己巨大的血裔缓缓下落。
她身后的墨菲也压制住了不断浮动的情绪跟随着一起落下,手握**魔刃护卫在翠丝身旁。
她做了自我介绍,而眼前的荆棘女大公露出诧异的表情,她说:
“一个已经死去一百多年的亡灵又从墓穴里爬出来了?苏菲大公多次提到过你,她说你是她仅有的几名友人以及被她钦佩的同族,你们血鹫氏族果然与众不同。
不管是族长,还是伯爵,都是如此。”
“你似乎也与众不同,夏妮。”
翠丝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来者不善的女人。
她古老的记忆在翻滚着,很快她就从夏妮女大公的面容中发现了一丝端倪,于是她不动声色的问道:
“抵抗过第二次黑灾随后攻下北风堡,建立了诺德托夫王国的‘英雄王’鲍里斯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的眼睛与面容轮廓让我想起了他,还有说话时独特的弹舌中又带着卷舌的古怪收尾。
简直一模一样。”
“真是位了不起的老前辈,居然还是一位‘古老者’。”
夏妮女大公根本不在意翠丝发掘她的老底,在吸血鬼这种动辄几百年寿命的社会里讨个人生活就得有这种大心脏。
诸如你给其他人吹牛几百年前的传说故事,然后一个吸血鬼骂你胡说,因为那件事发生时他当时就在旁边看着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吸血鬼的社会里上演着。
时间!
这冷酷之物对于这些黑夜中的永生者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正如每一个家族的每一个正式成员都是一本行走的历史书一般。
因而面对翠丝的质问,夏妮女大公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我是英雄王鲍里斯的小女儿,纪元740年我父亲带着大军攻入北风堡的第二个月于冬日寒风中降生,我本该作为一名快快乐乐的公主度过我的一生。
然而在我40岁那年,我父亲死于边境战火,而他留下的王国被权臣夺取。
我也是在那时被苏菲女士捡到并成为了荆棘行者的一员。
说到这里,我想您就能明白为什么我要以大公的身份‘欺负’卡德曼伯爵这样的年轻人了。
这并不是两族事务,翠丝女士。
这只是私人恩怨!
是一名家长在看到自己的曾曾孙被外人关入笼子之后跑来给软弱的孩子找回场子,仅此而已。”
这一席话说的墨菲和翠丝都无言以对。
好吧。
这金发女人狡猾的偷换了概念让她入侵血鹫领地的行为变成了私人恩怨,偏偏人家相差了三百多岁的两人之间确实有血脉联系。
墨菲大概知道白山伯爵向自己发出威胁时的好口才传承自哪了。
他盯着眼前这个维持着微笑但非常危险的金发女人,他发现眼前这女人的那根纤纤小舌还真是灵活的可以
不过,翠丝此时关注的已经是另一件事了。
她是个历史学家。
虽然并非专精人类史,但因为自己经历的缘故对诺德托夫王国建国时的一些细节非常精通。
夏妮大公透露出的信息不多,但已经足够翠丝搞清楚她的老友苏菲大公归于永寂的真实原因和诺德托夫王国此时的真实状况。
她带着一股“后生可畏”的表情看着夏妮,说:
“所以,三十年前发生在诺德托夫王国的‘寒月政变’其实是你在背后一手推动的?让英雄王鲍里斯的直系血脉在时隔300年后重新掌控了极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