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这两年怒焱得知韩夜与心爱之人终成眷属、成家立业,打心里为韩夜高兴,想起自己一介魔尊,不便去打扰韩夜的凡人生活,所以就留在了嗔地独自过日子。
听怒焱所言,其实他本人与暗天教无甚瓜葛,但也未与暗天教为敌,近些日子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倒是在重楼所辖的魔界斗地,最近暗天教活动很多,还兴起了一座神坛,名曰“战神坛”。
坛主修罗原是重楼部下,唤作“罗睺”,与死去多年的溪风同为重楼左膀右臂。
……
听到这里,薛燕一拍脑门道:“坏啦坏啦!原先以为红毛会跑去暗天教当修罗!这下倒好!升官当明王啦!”“会当什么明王呢?魔尊明王还是红毛明王?”
说着说着,见韩夜脸色渐渐阴郁,薛燕又觉得话说得过分了点,就此不言。
怒焱接着往下叙述:
……
罗睺虽加入暗天教且成为了战神坛坛主修罗,但重楼似乎并没兴趣加入暗天教。
罗睺一直拿重楼当做主人,向重楼表达自己加入暗天教只是希望获得更强的能力为重楼带来快乐。
因为重楼自打一年前从人间回到魔界斗地,就再没开心过了,打架也不爱打了、比武也没兴趣了,成天喝闷酒。
罗睺只好在斗地建了个修罗斗场,从斗地各处抓来一些魔界生灵,当着重楼的面比武,只斗得尸堆成山、血流成河,才勉强让重楼感了些兴趣。
怒焱也是最近几个月去过一趟斗地、打算找重楼喝酒时,才知道了这些事。
罗睺成为暗天教分坛坛主修罗之后,虽然嗜武杀伐之心更甚,但仍不敢违背重楼意愿,他像往常一样尽心接待了怒焱。
九天皆暗,方乃暗天教之真正教义。
……
“暗天教主早就有心将天帝除去,所以收纳了很多教众,可即便如此,我们仍需要你们的帮助!”
“一起推翻神界的残暴统治吧?”
……
听完罗睺的劝说,怒焱甚至感觉到他似乎被暗天教洗脑了,当即拒绝了其邀请。
怒焱看了看老朋友重楼,见他一副沉溺于众生斗杀的模样,觉得他堕落了,不像一个魔尊该有的样子,不免心灰意冷,所以,怒焱没有当场质问罗睺,而是转身施展传送结界准备离开。
这时,罗睺却在身后提醒了怒焱几句:
“怒焱大人,还请听小的一言。”
“暗天教公然反对神界统治,要推翻神界,九天诸神断不可能坐视不理,他们难道不会借着消灭暗天教之名,再次入我魔界攻伐侵占吗?”
“大人可以不加入暗天教,小的绝不勉强!”
“但大人和我主人走得太近,请千万小心!莫受牵连!”
这句话说得颇有水平,很是入耳。
怒焱不太相信罗睺的话,却更不相信九天神明会对魔界客气。
暗天教的存在已是事实,如果神界以此为借口杀到他玄火殿来,又该如何应对?
天帝和天尊不来,九天玄女总会来吧?五方古神总会来吧?
不行!
得有所防备!
所以,怒焱才在业火之海布置了八荒热恼龙阵,一旦九天神仙靠近,此阵立时发动,攻击外敌;
所以,怒焱看到九天玄女和金神蓐收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才会这么愤怒。
只是怒焱没料到,领头的人不是九天诸神,而是韩夜和他老婆!
怒焱不愿意向韩夜发火,那便只能向着出言“挑衅”的金神蓐收发火……
……
……
……
怒焱向众人讲述这些事时,也没干站着,大殿毕竟不是长时间说话的好地方,所以他一边讲述情况,一边带着众人进入了自己的地宫。
关于地宫,它的通道恰好位于玄火殿的巨大宝座之上,众人从这个通道下去,经过一段越走越宽的长长阶梯,终于来到了错综复杂的地宫。
下到地宫后,薛燕也忍不住笑了,说她仔细一想,觉得宝座和通道像个大号茅坑,坐在上头就可以出恭,不知道橙毛为何会这么设计自己的地宫。
气得怒焱差点没把事说完就要打她。
是韩夜替怒焱解围,反击薛燕道:“你说它是个茅坑,那你还往里钻?”
这一下把大家都逗笑了。
气氛缓和后,怒焱才开始继续提供线索。
说完魔界的暗天教分坛时,怒焱已经带着众人穿过了玛瑙构成的地下大厅、穿过终年寒冷彻骨的冰室、穿过清澈见底的莲花湖、穿过装满字画古书的书屋、穿过放满刀枪剑戟的武库、穿过藏着成千上百食物的粮仓……
一直来到摆着各式各样仙酒的酒窖。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怒焱请众人落座,与韩夜相对而坐。
酒窖很大,足足能容纳上千人,整个酒窖里飘着幽寒清澈的酒香。
怒焱微一抬手,两罐冒着寒气的酒坛就飞了过来,他问韩夜:“你那个烛龙酒袋里现在装着什么酒?”
韩夜如实相告:“绵竹酒。”
“没听过。”怒焱不屑地道:“该不是凡人酿的凡酒吧?”
“把那酒倒了,喝我这个!”
老朋友见面分外亲切,没多久怒焱就恢复本性,与韩夜活络起来。
既然老朋友发话,韩夜只能却之不恭,让妻子司徒云梦把绵竹酒从烛龙酒袋里尽数引出,复将怒焱酒坛里的那寒冷之酒控住、填入韩夜的酒袋中。
怒焱知道韩夜的酒袋起码能装千坛美酒,可魔界的酒坛每一只本来也能装上等同于凡间五百倍容积的美酒,因此,只是两坛酒,就将韩夜的烛龙酒袋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