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烟馆.”
“就是这儿么”
霍云澈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并没有多么富丽堂皇,甚至还带着些破落感的宅舍,倒是和她曾经见过的麻将馆有那么些类似。
霍云澈往前轻踏了一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的靠近。她的眸中红光一闪,再抬眸时,更是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硕大的黑色骷髅头正朝着她的方向龇牙咧嘴,眼底叫嚣的恶意更是倾巢而出。
整个宅舍被黑意侵染不知多时,连那地面纵横的沟壑间都兜不住逸散着黑光,黑色流光在扩散中慢慢勾连到一起,最后将整个福寿烟馆都吞噬其中,化为一个占据了大半天空的黑色骷髅头,在此地作威作福。
霍云澈的眉眼间弥漫上一丝凝重,眉宇更是不自觉的拧成了麻花的形状,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一路打听到的一些消息——
“别的不说,就说我们镇上那个娃刚出生就丧了妻却硬是扛着家里的压力不续弦的老张头,那倔骨头苦了一辈子,连邻里的馈赠都不愿意接受,也是邪了门了,到头来啊,却交待在了福寿膏上.”
“他平日里可是连袋米都要斟酌着买.”
“今儿一早,我还看到老张头拉着他好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大的女娃娃去了福寿烟馆”
“唉,真是造孽哦.”
难怪她一路走来路过的那些百姓家里,总是对福寿烟馆避讳如深,像是惊弓之鸟般,偶尔得到的只言片语中也只能提取出这么一两条信息。
进了福寿烟馆,无论你想不想吸食福寿膏,最后都会像转了性一样,为其砸锅卖铁,倾家荡产,甚至是,跟失了智一样,卖儿卖女,就为了吸食一口那个天杀的福寿膏。
原来,王婶男人身上的那股奇怪的灵魂本源的力量并不是什么特例啊。
霍云澈垂眸看向四周不住从她的身边窜过的黑意,缓缓收敛起左手魂力的防护,任由外界的力量侵染而至。
“吸一口.”
刚直而又温暖的声音在霍云澈的耳边响起,些许蛊惑的气息中掺杂着致命的诱惑,在她的脑海中翻涌着。
这是,爸爸的声音
霍云澈的眸中少见的出现了一丝戾气,她抬眸狠狠瞪了一眼空中毫无章法叫嚣着的黑窟窿,暗自把黑意压制在左手的掌心之中,抬腿,兀自朝着福寿烟馆内置的宅舍走去。
接受了黑意的熏染后,那股似有若无的阻碍之感便彻底隐匿了行踪,她推开福寿烟馆虚掩的大门,眼神微黯。
屋内没有什么亮光,乌烟瘴气的一片,几张小桌凌乱的摆着,十几个人瘫坐在桌边,身边还瘫倒着横七竖八,不下二十来人的身影,虽说姿态各有不同,但脸上均漾着不自然的红光,嘴角更是不住的发出满足的喟叹之色。
啧,一群瘾君子。
以霍云澈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这部分的人里面积攒的黑意已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成型的了。
她的眸中划过一丝不耐,却脚步微顿,装出一副怯怯的找寻家人的模样,眸光在地面穿梭着,搜寻落地的最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