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一家住在京畿一带,我家老爷在去年的腊月前后带着商队离了家,准备前往合源城。当时这斜阳道上还风平浪静,没出这般大的乱子,但是没想到时间都到了腊月底了老爷都还没有回来,我的心中开始感到不安,后来差人去斜阳道上沿途打听消息,才知道出了这等事情。”说到这里,胡夫人悲从中来,忍不住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好在妾身家中和王城的新贵黄会长有些交情,在他的帮助下,我才能和管家一同到了盐城那里,找到了老爷,后来为了方面新来的钦差大人查案,我们一家就到了云丘城里来了。”
“这么说,胡员外是在盐城附近的地方出的事?”石承沉吟道,“敢问胡员外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你们夫妻见面后又发生了什么?”
“老爷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妾身也是不知。盐城的官差说,老爷是被一个村子里的猎户们在山中救下来的,被人发现时,老爷已经神志不清,精神错乱了。他每天只是念叨着好多鬼,大王爷爷饶命之类的话。”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传出来胡员外遇到了鬼土匪这种说法。”吴能说道。
“妾身也是这样想的。”胡夫人忧愁地说道:“盐城的药师甚至是一些法师都被我们请遍了,但都说让我另请高明。妾身没有办法,只好在到了云丘城后继续寻医问药,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就算有官府的补助,妾身身上也已经没有多余的盘缠了。不过好在钦差大人前些日子已经松口同意我们离开此地,前些天我们在城中又遇到了黄会长,他答应我们五天后会安排我们跟着他手下的一支商队一起回京,这下子我们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黄会长……”对这个姓氏和头衔有些敏感的石承心中莫名一紧,他好奇地问道:“敢问这位黄会长现在在城内吗?石某将来可能也会前往王城,现在斜阳道案未破,独自一人上驰道太过危险,不知石某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胡夫人笑着说道:“黄会长是个大忙人,眼下并不在城中。这样吧,等我家管家回来后,我让他去和商会在云丘城的管事说一下,他们肯定不会拒绝公子你的。不过商会最近的一班车队五天后就要出发了,公子若是要走,须得尽快做好决定,否则便只能想办法搭别的大商会的车队了。”
石承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些犹豫之色,“这么说来,胡夫人你们五天后便要离开了?”
胡夫人看到石承的脸色,连忙问道:“是的,敢问公子有何不妥吗?”
“胡员外病情严重,一次施针自是不够,胡夫人若是没有急事,不知能否在城中稍待些时日?”
“这……”胡夫人皱着眉头,左右为难,“不瞒公子,眼下老爷出事的事情已经传回了家,家中一片大乱,现在妾身身上带的盘缠也快用尽了。唉,这……这可如何是好。”
看到胡夫人那焦急的样子,石承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如果夫人您信得过我,在下就先给夫人开一份药方吧,可以暂时稳住胡员外的病情,等到石某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完后,便尽快前往王城,到时候一定到贵府拜访,为胡员外根治病情。”
胡夫人犹豫了好一会,最终下定了决心,“好,公子是孙大人的好友,自然值得妾身信任,妾身这就将我家地址写与公子,还望公子能够施以援手,救醒我家老爷。”
石承和胡夫人交换了药方和地址,很快,石承的施针也结束了。收回了烟壶后,石承拱了拱手,和吴能一同跟胡夫人道了别。
正当石承即将出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对胡夫人问道:“对了夫人,不知那位黄会长姓甚名谁,是哪个商会的头头?可是王城人士?”
“公子,黄会长正是王城人士,姓黄名原,乃是驼铃商会的会长和唯一的东家,别看他为人低调,但是驼铃商会在王城中现在的名气却是越来越响,他本人在西漠国的上层圈子里也有的是人脉呢。”胡夫人笑着说道。
“黄原,黄原!”石承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吴能也是睁大了眼睛,他在红木城白家当中也听过这个名字。
铁面还并未听二人说过这个名字,他疑惑地看着石承和吴能,有些奇怪他们的反应。
“是白继隆和皇甫阿九口中的那个黄原,驼铃商会的会长!”石承竭力压下了心中的情绪,对胡夫人继续问道:“在下是药师,来西漠国其实也是为了做些药材生意,不知胡夫人对这位黄会长了解多少,在下倒是想和他结识一番。”
胡夫人摇摇头,道:“黄会长虽然人脉广阔,但是为人却十分低调,妾身对他也并不怎么了解。不过虽然见面不多,妾身却觉得黄会长是个颇讲义气的人物。公子若是想要与黄会长见上一面,可以到王城的驼铃商会总部去找他,想来公子定能与黄会长成为好友的。”
“好,那石某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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