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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交流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看法,但是终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吴能和铁面各自回了屋,石承则到内院的偏房里炼丹去了。
这些天里,石承花了六个通宝的价钱买进了一批药材,不过由于王城里药价正在上涨的原因,入手的药材在质量和数量上让石承都不太满意。
好在石承有将粗粝化为佳肴的本事,炼制出一些上品的常规丹药还是不麻烦的,更重要的是,对于石承来说,炼丹就如同书法一样,是能让他静心思考事情的重要方法之一。
他一边操控着丹火,一边回想着画轴上的细节,早在胡天鸣的住所内那会,他就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山水画。
太阳渐渐地从天空中沉了下去,在药材快要见底的时候,石承的脑中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
“等等,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在那里,似乎还有一个地方,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石承站起了身,“不行,总之得再去一趟城西的驼铃商会总部,上次去的时候,我并没有细看那个书房,希望有用的东西还在那里。”
石承本来想叫上铁面和吴能一同前往城西,但是他仔细想了想后,还是决定自己单独前往。在和铁面以及吴能打了招呼后,石承易了易容,再次钻进了后院的排水渠中。
大半个白天的时间里,石承在雨霖巷里租住的这一方小世界安静无比,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看不到的大街小巷当中,一场剧烈的风暴已经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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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西漠王城的登闻鼓前,聚集起了大批群情激愤的民众,黑压压的人群将附近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领头的几个读书人一边擂着鼓,一边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向祭台的方向喊道:“草民丁元,代王城诸父老乡亲向朝堂请愿,诛除西蛮!为渔船巷的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
“杀了西狗子!”
“请王上为草民的弟弟做主啊!”
“和契塔佬以及他们的走狗开战!开战!”
愤怒的呼喊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从长街的一头传向另外一头,负责看守登闻鼓后祭坛的神官们的脸都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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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刑察院和内卫在早上发现的线索,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向外面泄了个底朝天!”刑察院的正堂里,刑察院卿罗成怒视着四周所有的同僚,他铁青着脸,短短的几句话内他的右手已经在面前的木桌上重重地锤了好几下。
所有的人脸上都是阴云密布,但是没有一人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罗成气的手都在发抖,他拿起了面前的茶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喝一口水压一压。
他往自己的喉咙里灌了足足三大杯水,才重新定住了神,正当他酝酿着接下来该如何收拾这一摊乱局的时候,门外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了一个士兵。
那个士兵也顾不得一堆官员在旁,他匆忙来到了罗成的身前,简单地行了一礼后,小声说道:“大人,王宫来使,王上要召您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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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怎么外面就跟变了个样子一样?”
看着街上到处都是举着横幅和布条的人群,即便修为高如石承,他的那张脸也彻底变了颜色。
石承脸色大变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完全能认得出那些横幅上的文字和那些示威民众高喊的口号,一股浓郁的危机感正在他的胸中蔓延。
他连忙抄小道避开了被怒火包裹的人群,左拐右转,来到了一条宽敞的大街上。
在石承右前方的街道上,一排店铺已经被示威的人群砸毁,个别的店铺里甚至冒出了火光和浓烟。
手中拿着木棍和石头的西漠人在这些店铺中来来去去,进去的人口袋瘪瘪,出来的人满载而归。
街道上洒满了碎裂的木牌和琉璃窗,以石承的眼力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木牌上用契塔语和官话写就的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