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爷吃了纪元海送的几次鱼,跟他聊天也感觉他比较上道,说话也满是那么一回事,跟他已经挺熟络了。
因此听到纪元海的话后,七大爷直接笑着回应:“行,我让你大娘给你做好吃的!”
“好嘞好嘞,我一会儿就去!”
纪元海笑着回答。
回了家,跟陆荷苓说了今天晚上要去七大爷家坐一坐的事情。
“还是王家的事情?”
“对,不管怎么说,都得跟七大爷透一点气,免得他一点都不知道,到时候也反应不过来。”
纪元海说道:“还有,荷苓,王家好像干了犯法的事情,挺胆大的。”
“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注意一点,最好进屋里把屋门关好。”
陆荷苓点点头,忽然想起昨天的想法,跟刘香兰好好谈谈,这不就是机会吗?
“元海,你这么一说,我真有点害怕……一会儿我把刘寡妇叫过来,给我壮壮胆子,行不行?”陆荷苓说。
纪元海十分意外地看向陆荷苓。
她应该是比较排斥刘香兰的吧?今天怎么主动邀请刘香兰过来?
也对,两个妇女加一个孩子在一起,的确是不怎么怕了。
今天晚上自己找七大爷说话,的确是准备喝点酒,进一步拉拉关系,把王家的事情看机会试探着说一说。
这回来的时间肯定很晚,让刘香兰过来陪伴陆荷苓,自己也的确可以放心不少。
“行,我一会儿就把她们娘俩个叫过来。”
纪元海说道。
陆荷苓微微一笑,悄然握紧了手掌:“我晚饭也做出来她们的。”
纪元海到刘香兰家说了一句,让刘香兰带着王晓红去自己家,陪陆荷苓壮胆。
纪元海在家的时候,并不显得有问题;纪元海这夜里不在家,就显得比较孤寂;尤其是得知王家不是什么守法老实之人后,就更显得不安全。
刘香兰担心的不安全,则是来自于另外一个方面。
趁着王晓红没注意,她小声问纪元海:“你媳妇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想要撕烂我的脸啊?”
“荷苓不是那种人。”纪元海说道。
刘香兰顿时松了一口气:“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她就怕到了纪元海家里,被人家媳妇又打又骂,自己也没脸还手。
尤其是王晓红还跟着,要是在闺女面前被人家这样打骂,那也太丢脸了。
纪元海走后,刘香兰便带着王晓红,略有些忐忑不安地到了纪元海家。
陆荷苓正在做饭,见到刘香兰带着王晓红来了,点点头:“进屋坐吧,一会儿饭就好了。”
刘香兰见她脸上没笑,心里面就咯噔一下。
这帮忙壮胆是一回事,元海他媳妇,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红啊,你别乱跑乱碰!”刘香兰叮嘱一声孩子,自己蹲到了灶门前,对陆荷苓露出一个笑容,“我来烧火吧?”
陆荷苓点点头,没说话。
很快,锅盖边缘冒出白气,刘香兰停了火,让余火在锅底袅袅燃烧。
炊烟飘荡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中,篱笆外的树林、水洼、更远处的山,都仿佛带上了炊烟的味道。
刘香兰抱着腿坐在灶门前,抬眼看一眼陆荷苓。
陆荷苓也刚好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又都迅速转移开。
“饭好了,吃饭吧。”陆荷苓说道。
刘香兰默不作声端碗、拿窝头忙碌,等都端好了,陆荷苓拿了三盘小菜。
油炸知了猴、咸鸭蛋、香油葱花咸菜。
纪元海去县城几次,买回来的油、香油等调料是比较充足的,遇上卖咸鸭蛋的也买了一些。
浓稠的稀饭,干净的窝头,满是油水的菜,看的刘香兰和王晓红母女俩都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见到她们这模样,陆荷苓也是心头一叹。
这母女俩的日子的确是太苦了。
也怨不得,元海帮她几次忙,她就动了心思。
“吃吧。”陆荷苓说道。
刘香兰点点头,伸手拉了一下王晓红,示意她听话。
两人都捧着稀饭,开始吃窝头。
陆荷苓本来没想给她们好脸色,见到她们连菜都不舍得吃,便把半个流着油的鸭蛋递给王晓红:“吃吧。”
王晓红看看刘香兰,不敢要:“我……我不要……”
刘香兰也连忙说:“能吃饱饭就顶好了,可千万别再给了,这孩子也不吃这个。”
陆荷苓说道:“吃吧,别客气了。”
也递给刘香兰半个咸鸭蛋。
刘香兰见她表情,好像不接过来会生气,也不敢推辞了。
小心翼翼接过来:“我们俩吃这半个就行。”
陆荷苓露出一个微笑:“别客气了,吃吧。”
刘香兰和王晓红在她催促下,到底是一人吃了半个咸鸭蛋,又都吃饱了饭。
吃过饭不久,王晓红困的连连点头。
陆荷苓让她上床睡觉,刘香兰连忙摇头:“这孩子衣裳脏……”
陆荷苓说道:“让孩子上床睡觉吧,咱们说说话。”
刘香兰默然片刻,不再坚持了,让困极了的王晓红睡觉去。
明黄色的灯光下,蚊虫飞绕。
陆荷苓拿了一本书,低头看了一会儿,等刘香兰安置好了王晓红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一句话都没看完,更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