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家低调归低调,宫里有一位得宠的娘娘,他们兄弟平日里做事也四平八稳,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四阿哥和乌雅家来往得少,是他们一贯的默契。
岳色不知道这份默契,四阿哥有没有告知这娶过门才不久的妻子。
便是有,乌拉那拉氏作为皇四子的正室,代替四阿哥,和乌雅家有来往也是极为正常的事。
上回四阿哥府邸的乔迁宴,岳色没有过来,不过在阿哥所的婚宴时,远远是有瞧见的。
这一回,岳色才见了这一位风头不小的外甥媳妇。
长得确实精神,难得的是一双眼神,清澈透亮。
吕雉也在打量着面前身量不高,瘦弱精干的乌雅·岳色,她起身:“今日贸然请外叔祖过来,还请您见谅。”
岳色态度十足的好:“福晋哪儿的话,宫里头娘娘交代了,有事能帮得上忙,尽管吩咐便是。”
吕雉让人上了点心和酒水:“外叔祖如此敞亮,那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主子爷打算在院子建一座花房,这别的都还好说,只这玻璃一途,还想请外叔祖指点一二。”
岳色听了,心想,还真是和先前太子、大阿哥冒功有关。
早不建,晚不建,在这个时候,那肯定还是跟纳兰家那座花房里的稻谷有关系吧。
为了这事,岳色还真有留意:“不瞒福晋,这玻璃还真是稀缺物件,若是一两盏琉璃花瓶、碗什么的,颜色有绿有紫的还好说。能做花房的玻璃不仅要大、平,还得透亮,这一点,便是内务府的司造,现在也做不到。便是要买,也还得看运气。”
两人并不提纳兰家,但字里行间其实都是比照他们的来。
吕雉闻言,并不气馁反而高兴:“外叔祖说的,也正是难处。看来我还真是问对了人。买一时是没有,也只能差人到岭南去问问。不过光等也不是事,前儿个,爷喜欢汝瓷,家里请了一些工匠,在城西还真烧出了样子来。都说这烧瓷器和烧琉璃是一个道理,不过问来问去,陶瓷的工匠好找,却没有一个懂这琉璃,连个入门都不得。”
说到这里,岳色大抵便明白了。
四阿哥仿制汝瓷有了心得,如今又对玻璃感兴趣,岂不是顺其自然的事?
作为外叔祖,他去司造处问一下玻璃用什么土,多少温度,注意事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岳色一杯酒下肚,当即道:“福晋说的,我明白了。待有美目了,就送过来了。”
吕雉当即端着酒杯敬他:“如此,便多谢外叔祖了。”
“福晋客气了。能帮上胤禛,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话说道此处,吕雉才道:“外叔祖的心意,我们夫妻都记在了心上。不瞒舅舅,今儿个我进宫瞧见娘娘,她的气色不大好。七公主跟我说,是为着王庶妃刚怀上的第二胎。”
岳色闻言,拿着杯子的手一个不稳,倒了半杯在自个儿身上。
褚色长袍顿时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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