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和你一起去长安,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我们同生共死,一起去面对这件事。”
阿娜耶握住方重勇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
“没那么夸张,不过我需要你却是真的。”
方重勇一把将阿娜耶的细腰揽住,看着墙上的火把,豪气万千说道:
“如果到时候我会死,那起码也要席卷半个大唐,轰轰烈烈,让他们看看我的本事。
就赌长安某些人敢不敢让我出事!”
方重勇心中冷笑,还真当他这几年在河西没一点后手呢?他方衙内现在已经不是任人揉搓的鱼腩了!
看到自家男人霸气外露的模样,阿娜耶眼中都要跳出红心来了。她情不自禁的搂住方重勇的脖子,主动献上了香吻。
……
“大捷!大捷!安禄山将军在河北大破契丹!”
长安朱雀大街上,一个骑着马的传令兵,一边纵马奔驰,一边高声大喊。
他身后插着三面旗帜,每一面上面都写了一个“急”字。
一个身材健壮,眼神幽深,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就站在宽度不小于一百五十米的朱雀大街边上,看着传令兵朝着大明宫的方向而去,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穿过坊门,进入左手边的通化坊,来到族弟颜真卿家中,这位中年男子才忍不住唏嘘感慨起来。
此人便是方有德曾经的行军司马:颜杲卿。
如今却因为在河北基层看不惯某些事情,而辞去了县尉的职务,寄居在族弟颜真卿家中。如今颜真卿倒是没有受到方有德被贬的影响,已经贵为殿中侍御史,可谓是官运亨通。
“兄长一路辛苦了,请。”
颜真卿对着颜杲卿行礼,邀请对方入书房饮酒。
关好房门之后,二人于桌案前落座,才喝了两杯酒,颜杲卿就忍不住,对着颜真卿大骂安禄山劳民伤财!
“当年,杨玉环之死,真的是方节帅一手策划的么?”
颜真卿忽然冷不丁问道。
颜杲卿一愣,随即苦笑道:
“方节帅的为人,有什么好说的,当然不会是他。其实是张巡与许远二人策划,我……亦是参与了其中。张巡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了。”
果然!
颜真卿脸上并无惊讶之色,似乎早有预料。
“兄长拳拳报国之心,令某钦佩,只可惜现在……杨玉环是没有了,但圣人身边多了三个杨玉环的堂姐。
还真不如就只有杨玉环一人呢。”
颜真卿忍不住抱怨说道。
杨玉环确实被弄掉了,可圣人身边的妖女不但没少,反而还多了起来。
这让颜真卿怀疑,当初那件事,到底值不值得。
无论方有德也好,张巡与许远也罢,都是忠义之士啊。
惨烈的牺牲,换回的是什么?
一想到这里,颜真卿就感觉心痛得不行。
“谁说不是呢,方节帅不在河北,是天下的大不幸!
如今的河北,那真是……群魔乱舞!”
颜杲卿愤愤不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了。
“这次的大捷,其实内幕是……”
颜杲卿还要接着说,却见颜真卿摆了摆手道:
“如今朝野尽知此事,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圣人还在群臣面前夸耀安禄山机敏过人,当真是令人无言以对。”
“是啊,安禄山差方节帅,何以万里。真本事不见得有多少,歪心思倒是一套一套的。
当初若是没有杀杨玉环,现在也没有安禄山什么事情了。”
颜杲卿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眼眶赤红。
方有德的办法是将契丹人打服,然后利用契丹的军事力量,去削弱其他草原部族,借力打力。
安禄山的办法更直接,将契丹酋长诓骗到大唐境内宴饮,然后借机将这些酋长们都坑杀!趁着契丹境内群龙无首,带兵横扫。
这样搞的结果,就是让大唐幽州一线的边境局势极度紧张,大唐与契丹之间的基本互信荡然无存。契丹政权中的“亲唐派”彻底转换立场。
安禄山却并不介意这样的事情。因为边境越紧张,他就越发可以找朝廷要军饷,要粮草,要兵员!
平卢节度使麾下的军队,编制已经比方有德还在幽州的时候扩编了三成以上。
如此危机,李隆基竟然不忧反喜!
“再过几十天,便是圣人六十大寿。某作为殿中侍御史,也会参加宴会。到时候,某便会在宴会上与安禄山当面对质!”
颜真卿面色肃然对颜杲卿说道,似乎已经有玉石俱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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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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