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老师还是指挥这几天都在和我说,我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情感诠释了。我很清楚,给我带来变化的那个人是谁。”
“I桑,你这样子的说法有些狡猾了。”
一条没有否认,她回东京原因就是为了浅间。
“我知道,在欧洲的我,不可能占用你的太多时间,所以,回东京,回到你生活的地方,这对我来说,对我的演奏来说,很重要。哪怕能让[你来看我表演]这件事的容易度上升1%,我也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恩格斯只是马克斯的战友,不是马克斯的挂件.I桑,我并不认同你的观点,真正改变你演奏的是你自己,你不能把外因当做主因,不能拿我当做你回东京的借口。”
“从来不是借口!Hero君,请你不要在这样弱化贬低自己的作用。我没有想要用我的人生绑架你。
想离你更近一点,这是我的钢琴告诉我的答案!”
二见和间岛没有学一条独立追梦,一条却向她们的人生方向靠拢。
糟糕的结果。
浅间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脑袋,驱散[逃避、消失、遗忘]等等念头。
“I桑,你这样子,让鼓励你来欧洲追梦的我显得很蠢。”
“Hero君,你就是我的梦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放下包袱,好好追梦吧。没有什么梦想,是不能实现的。]
这是你之前鼓励我追梦说的话.就算我实现不了这个梦,我也会努力,让我变成你梦里的一部分。”
似乎除了波奇,她们都能对他随口说出的话倒背如流搞得自己像回旋镖发射器一样.
“I桑,你已经是噩梦的一部分了。”
一条笑了起来,似乎被揉着眉心的浅间拒绝,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Hero君,难道没有人说,你经常会说一些很过分的话吗?”
“攻击性表达,是情商过低的正常表现,习惯就好。对了,让人习惯不合理的言行,也是一种情商过低的表现。”
“.”
浅间接受了一条真澄回东京的事实。但他拒绝了一条潜入[治愈系少女同盟]为他当卧底的建议。
他既不相信一条的演技,也不相信一条的忠诚。间谍可不是过家家,这职业根本不适合她。
这位大小姐关键时刻一定会倒戈的。
“所以,接下来去哪?”
“哈克市场,理世说最有东柏林味道的地方。运气好的话,可以淘到一些好玩的东西。”
听到一条这么回答,浅间不禁感慨,不死川操心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简直是居委会大妈级的管事半径.
而且居然比一条真澄更像地头蛇!
现在时间6点多一点,慵懒的欧洲人是不可能出摊这么早的。
估计一条没有告诉不死川约会时间。
两人步行穿越四个街口,两条狭长的绿地,走到了哈克市场。
果然,无论是帐篷还是餐车,都没有搭起来,整个广场空荡荡的。
继续向北走,走到了街边店铺清一色未开张的哈克庭院。
餐厅、咖啡馆、纪念品商店、美妆店、北欧家具店,只是瞅一眼的话,没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
两人走进庭院巷道,穿过几个贴满海报和涂鸦的走廊。
随着建筑质感越来越粗犷,墙面上的贴纸和涂鸦的密度也越来越大。
“这两个男人是?”
一条真澄指着墙面上的一幅涂鸦问道。
眼前的涂鸦是仿品,画中的两个男人是前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和前民主德国领导人埃里希·昂纳克,他们正在接吻。
“这幅画叫《兄弟之吻》,一个是著名的勋章收集者,另一个是著名的城墙守护者。勋章收集者没能收集荣耀,城墙守护者没能守护人心,所以大家都喜欢拿他们当段子的主角。”
浅间答了等于没答。
一条没有追问,她的注意力被两侧的其他涂鸦散发的尿骚味弄得有些头疼。
大概率是附近酒吧的醉汉们干的。
带二维码的SURPORT Ukraine(支持乌方)的墙面募捐小贴纸被弄得很脏。
浅间也偶尔能在墙面上看到纯中文的贴纸,比如[我就爱穿我女友的内衣]、[干得越来越少,功夫越来越好]等等,创作者的精神状态令人担忧。
这出国留学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一条不是很喜欢这种混乱的、堆叠的、能引发人密集恐惧症的艺术空间。
她仰着头,看着更高处的涂鸦,一点点后退,直到挨在浅间身上,
“Hero君,这里不是很美式么?为什么会说这是东柏林风?”
“因为这里贫穷、混乱,夜晚充斥着叛逆青年、朋克歌手、潦倒艺术家、垮掉派作家、异装癖派对客、流浪汉瘾君子、无政府主义疯子。在西柏林人眼中,东柏林就是这个样子,这个下场。或许他们唯一能接受的东柏林元素,就是那个交通灯小绿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