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大画家 第三百七十九章 门票(3/3)

就像印象派分为前印象派,后印象派,以及所谓的新印象派一样。

同样是写实。

不同时期最受市场投资者所追逐的写实方式,也有冷热之别。

19世纪以前最牛逼的水彩风格的代表,肯定是透纳、雷杜德,这些以受到浪漫主义影响的学院派画家为代表。

到了一战结束以后。

西方艺术市场重心由传统的欧洲大陆开始向北美变迁。

那些受到市场追捧的水彩画家,变成了以安德鲁·怀斯,法兰克·韦伯等为代表的受到哈德逊河风景画派影响的新写实主义风格画家。

他们的创作直接影响到了“照片写实主义”这种对水彩笔下的景物还原,达到了吹毛求疵地步的水彩风格的诞生。

美国也被艺术界誉为新水彩王国。

城头变幻大王旗。

最近五十年,水彩的艺术风尚又开始有从欧美向亚洲转移的趋势。

就像现在不少先锋摄影师,放弃了先进的单反,放弃了彩色摄影,开始玩老古董级的大画幅相机、银版相机,黑白相机。

水彩的发展也有点往复古走的感觉。

在“写实”这件事已经被画家们发展到了极致以后,艺术家们开始在颜料上做文章。

他们不再追求鲜亮的画面效果,不少画廊和策展人很喜欢得到一些单色调的,雨汽朦胧的,色彩简单但个性鲜明的水彩作品。

这也属于普通小画家比较容易赚到钱,闯出名头的“成功公式”。

“这种技艺练的高处,一种颜料,在画家心中也能化成百般色彩。比如目前水彩画市场上最受追捧的几个画家。无论是画黑白风景画的13年透纳奖得主Naomi Tydeman,还是受到韩国的单色画派影响的几个亚洲城市水彩画家。他们都对颜料的明度掌握的很好。”

瓦特尔点点头,有点惋惜的说道。

“若是我可以重新度过一遍自己的学生时代,比起绘画技法,我没准会更加努力的去锻炼自己的颜料色彩的把握能力,这点做出特色,可能是我当年能签到一家不错画廊的最好机会。”

“玩颜料和玩技法,从骨子里也许是一码事。但也许后者对天赋的要求太高了,而我……可能不具备这样的天赋。”

“顾,你是我所教过的最让我感到惊艳的学生。也许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是天生为绘画而生的。希望,你可以比我走的更远一些吧。”

顾为经听出了素描老师语气中那种文艺式的忧伤。

那种忧伤中,带着藏不住的遗憾。好像上学时和一个漂亮的富家千金在画室的门廊前擦肩而过,你对她微笑,她也对你微笑,可你心中清楚,自己注定与她无缘的遗憾。

顾为经顺着瓦特尔老师的目光向着墙上看去,那上面挂着三幅深色的像木画框。

倒不是金发碧眼的日耳曼妹子,瓦特尔教授心尖的遗憾和白月光啥的。

标准的风景画。

中午的时候。

他刚刚走进这间办公室里的套间时,就注意到了墙上的挂画。

如此醒目的作品,想不注意到都有些困难。

有别于外面办公室所挂的那些水彩和素描的作品,这见工作室里的所有大大小小的相框,都是关于同一个主题的水彩画。

内容就是工作台上所拜访的那张关于柏林博物馆岛的相片。

每一幅画框上都在不停的重复这个主题,最让顾为经感到奇怪的一点是,相比其他大大小小的博物馆岛风景画。

被瓦特尔教授最郑重其事的挂放在正对着工作台的墙面上的,只有三幅画。

这三幅画,细节处的颜料都像是褪色了一样,太浅了。

不,

看景物的罩染的细节,应该说这三幅画其实都没有画完。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缺乏最后几层细节的雕刻,就被瓦特尔收进了相框里。

“冒昧的问一句,先生,这三幅作品都没有完成吧?”

“对啊,是的,这是一张通往艺术家殿堂的门票啊,可惜,我花了十年时间,依旧没有能力走到那扇金光闪闪的大门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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