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嬴政,他在阿标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长子扶苏的身影,但是又感觉得到,这个阿标比自己的长子扶苏更自信,更有果断。
“方才所言,伱们可听的感同身受?”
仙师目光,掠过这帮大明天子储君,闻言一个个纷纷是点头,其实不仅是他们这帮姓朱的,唐家堡和赵家庄等一众后世君主,亦是都凝重颔首。
这些后世之君,多多少少都经历过阿标刚才所言四种情况。
第一种「臣受祖制所束,君不受,权臣当道之际,破祖制而立」,最为典型的就是唐明两朝的宦官,再具体点,就是王振那个死太监,还有白马之盟,本质上亦是如此。
第二种「臣不受祖制所束,君所受,天子皇权在手,破祖制而立」,最为典型的莫过于嫡长子继承制度的变化,以及大明殉葬制度的废除。
第三种「君臣皆受祖制所制,共破祖制而立」,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国家陷入桎梏之境,比如嘉靖隆庆时期的海禁,若是大明再不选择开海,大明财政必然是撑不住二十年。
而阿标补充的第四种「臣受益于祖制,天子无力破之」,最为典型的就是大宋的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宋朝士人皆已国家主人自居。
“而接下来我所言之铁律,将是第五种。”
仙师之音落下,众人都是心头一紧,怎么还有第五种?!
“第五种,君臣皆无束,无需破之。”
‘皆无束?!’
众人琢磨这句话之际,仙师之音已起。
“储君罪,当天子亲见定之。”
话音落,众人都是皱起眉头。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奇怪之处,很合逻辑啊,而且应该一直都是这样才对啊。
毕竟天下间能够给储君定罪的,自然是只有天子一人了。
但若是仔细去分析推敲,就能够辨得这句话之中的端倪之处,如果是用Word排版,其中的「亲见」两个字一定是要加粗、标红。
若是储君果真是谋反,那自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天子亲见和不亲见,都是一样定罪。
而如果储君是被小人陷害,那这两个字的用处可就大了去了。
就拿西汉巫蛊之祸来代入,假如江充在刘据的东宫中找到木偶之时,放言要以木偶给太子定诅咒皇帝之罪,那就必须要让刘据见到汉武帝,否则别说是在东宫搜到木偶,就算是搜到龙袍,江充也动不得太子分毫。
有这条铁律存在,那对于江充来说,其中之风险,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诬陷储君,在哪一朝哪一代,都绝对是凌迟夷三族的大罪。
江充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构陷皇太子的主要原因,就是在于他笃定汉武帝不会见刘据,笃定刘据根本不可能有在汉武帝跟前申辩冤屈的机会。
而如果让刘据得以亲见汉武帝,那最终结果如何,真就难以言料。
并且最为主要的是,这一条铁律被定下之后,素日里就是阁楼高悬因为这条制度平时对君对臣都没有任何好坏,既然没有利弊纠葛,自是不会有什么人想着去废掉这道祖制。
这便是君臣皆无束,无需破之。
仙师一语。
整个主堂都是变得寂静如墨,不起分毫声响,都在皱着眉头,都在认真思索仙师这句话中的核心意思。
忽而。
“妙!”
“太妙了!”
李二骤然起身,大声称赞。
只可惜。
这一条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卵用,他的皇太子李承乾那是正儿八经的要谋他的反,至于为什么要谋反,李二对李承乾的教育失败是一方面,李承乾个人心理变态是另外一个原因。
“兄长就是兄长,言简意赅,寥寥几字,听起来似乎毫无真意,可若是仔细分析,其内竟是蕴含着真意无穷啊!”
老朱的彩虹屁,进而紧随跟来。
自从和仙师结拜之后,这位洪武大帝骨子里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彩虹屁功夫,再一次变得如火纯青。
季伯鹰瞥了眼老朱,并未言语,扫了眼台下众人,出声道。
“你们各自琢磨,回去后将这一条加入储君之制。”
“好,这个知识点就此打住。”
言罢。
季伯鹰微微抬手,一杯凉茶具现在手。
一饮而尽,润喉。
进而。
“现在,我们开始今天的最后一堂课。”
对于季伯鹰来说,前两堂课都需要亲力亲为,唯独这第三堂课,很是轻松,因为只需要看就好了。
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面板宣纸之上的第三行字。
「大隋之亡:杨坚与杨广」
“仙师。”
就在这时。
李二骤然出声,脸上透着一副着急神色。
“何事。”
折身,瞥了眼李二。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些紧急要事没有处理,请仙师准我先回。”
李二的神色,表现的很是严肃,很是着急。
仙师仅是看了李二一眼,淡淡两字。
“不准。”
哪家综艺花钱请了嘉宾,允许嘉宾半路早退的?!
李讲师,请注意下自己的行为,你可是签了长约的!
随即。
季伯鹰眸子微凝,锚定了大隋杨广时期的时空节点,得与失,先讲失。
‘有点意思。’
当锚定杨广时期时间线的刹那,季伯鹰眸中露出一丝趣意。
隋。
一个在华夏历史中极其辉煌,极其关键,却又是极其短命之大一统王朝。
辉煌,是因为他结束了长达数百年的魏晋南北朝,重现大一统。
关键,是因为他定下三省六部,开运河、开科举,为后世千年定下了模板,这就像不管是刀塔还是lol还是农药,本质上都是建立在最初的那一张魔兽争霸的自定义地图。
可也正是因为短命,所以哪怕是在狗系统开了其他王朝的时空权限之后,季伯鹰依旧未曾对其有什么过多的关注。
可此时一看,当下隋炀帝的这个时间点,当真是凑了个巧。
……………………
大隋大业时空。
大业十四年,去年李渊已然攻入了长安,拥立杨侑为帝,遥尊杨广为太上皇,其他各路诸侯,亦是占城割地,抢夺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