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玩意?
赤帝!
那不是我当年胡诌瞎编的嘛?没想到我刘季原来真有这等仙家背景?!
‘乃公果真为赤帝之子?!’
这一刻,刘邦整个人心绪都顿时变得澎湃了。
自斩白蛇起义之后,全天下的百姓都信他刘邦是上天赤帝之子,可唯独刘邦自己一个字也不信,造神者不信神,古今皆是如此,因为这只是统御万民的工具。
但是这一刻,他信了。
心情澎湃之余,此时刘邦看向季伯鹰的眼神,都已然是变得越发崇敬了。
他并不怀疑仙师的仙人身份,但原先也只以为这个仙师是天上的一个寻常仙人罢了,可没想到位份竟是这般崇高,连五帝之一的赤帝都要受其传道点惑,简直就是开天辟地之始祖级的牛哔人物啊!
“因果之故,我可以在规则之外,额外告知你汉之西汉。”
闻言至此。
刘邦表情微微一顿。
‘西汉?!’
“刘季求问仙师,何为西汉?”
旁边的老朱,此刻插上一句。
“三哥,不用纠结兄长所言就是字面意思。”
大汉之前有东西周为鉴,故而刘邦不可能不理解西汉是个什么意思。
既然有西汉,那意味着,还有东汉存在。
“其中具体,自行领会。”
季伯鹰瞥了眼眉头紧蹙着的刘邦,同时心中言道。
‘小黑子,帮我整理好从汉文帝至汉孺子婴这段时间的所有大汉要事记。’
「小黑:好的」
「小黑:…………」
「小黑:已为您准备好汉朝期间,汉文帝至汉孺子婴期间发生的所有大事记」
对于人工智障的速度,季伯鹰还是颇为满意,前后就花了三秒钟。
这让季伯鹰想起后世能够熟练用GPT写方案策划的那帮人,简直不要太爽。
「通晓」。
一念。
季伯鹰将小黑子准备的这些信息,全数打了个包,注入了刘邦脑海。
霎时,海量的信息,一股脑汹涌奔入了刘邦脑海之中。
刘邦的表情猛的一怔,整个人在这海量涌入之下,原地宕机,脑仁CPU狂转,快速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甚至清晰可见,已然是有着热气蒸腾从刘邦头顶冒出(冷天出汗)。
毕竟让AI整理的资料,比季伯鹰自己回溯整理的,自然是更加庞大、更加详细,并且其中还有诸多插图和视频,合起来至少100个G,自然所需要消耗的时间更多。
“兄长,他,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老朱看着脑袋已经开始蹭蹭冒烟的刘邦,不禁砸了咂舌,他跟兄长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特殊情况。
心中亦是暗叹,不愧是他朱元璋崇拜的人物,连脑袋都能冒烟。
“无碍。”
季伯鹰瞥了眼已经进入呆滞之境的刘邦,并未在意。
没五分钟,刘邦缓不过劲来。
“老朱,说吧,什么事。”
转而望着跟前的老朱,他看的出来,老朱刚上楼之时,神色不大正常,明显是有着心事。
闻言。
老朱先是掸了掸烟灰。
“兄长,其实。”
“咱本不应该向你开这个口。”
沉顿片刻,显得有些墨迹。
“不需如此,有事直言。”
在季伯鹰印象中,老朱这位杀伐果断的洪武大帝,和自己沟通起来一直是有话说话,从未这般扭捏过。
只有一个可能。
老朱所求之事,应该不关国家,而是个人之私事。
“好。”
深吸了口气,老朱继而道。
“不瞒兄长,今天是咱母亲的忌日,咱想带咱家妹子去看一看母亲。”
老朱的这个‘看一看’,显然指的不是回凤阳老家的皇陵拜祭,而是去另一个时空看活人。
“这也是咱妹子的夙愿,她一直为不能行孝公婆而心中有蒂。”
‘元。’
要去看老朱他妈,自然就得去元末时空了。
当季伯鹰心中有‘元’这个念头的刹那,小黑子就已然将元朝的各个时空列了出来,人工智障雀食不错,方便许多。
在季伯鹰的眸前,「至正时空」的时间线赫然被标红显示。
从时间线上来看,朱元璋他妈还活着。
“可以。”
季伯鹰微微点头,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连这点人之常情都不满足老朱这个小弟,那他这个结拜大哥就显得太不仗义了。
见仙师颔首,老朱脸色顿时一喜。
起身,激动的搓了搓手。
“好,好啊,兄长你等等,咱这就回去告诉咱妹子,咱准……”
话音还未落。
老朱刚转身,便是瞳孔一缩,因为周遭景致,顷刻间变了。
跟着兄长穿越过这么多回,他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画面凝固的刹那。
老朱脸上表情,骤然一怔。
熟悉的茅草屋小院,熟悉的那口干涸水井…
老朱的身躯,在颤抖。
而就在这时,一双藕臂轻轻挽住了老朱,给予了他支撑。
下意识偏头望去,正是他家妹子,马皇后。
“重八,我们去拜见阿娘。”
……………………
至正时空。
元,至正四年。
凤阳。
天,是灰暗的,整片淮西大地都透着一股沉寂的死气,让人不由感到窒息。
这一年,淮西地区先是旷年大旱,后是蝗灾过境,瘟疫纵横流行,流民遍野,饿殍千里,官府层层克扣赈灾济粮。
因为饿死病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哪怕是在路边上,都能够看到正在腐烂发臭的尸体,有着一些食腐肉的鸟类雀跃其上,争夺啄食。
非死者家人不理不埋,而是因为死者是全家最后一个死的。
孤庄村。
朱五四家,情况亦是很不好。
原本家里只是欠着官府8两的税银,结果在县衙账簿的金算盘一通敲下,8两直接变成了2403两,年化率高达惊人的30000%。
对比4-5的房贷利率,心理瞬时平衡。
后世那帮搞小额贷款的,如果有这种算盘,早就是世界首富了。
而作为一家之主,不幸染上了瘟疫的朱五四,三天前就已经饮恨病故了。
可因为家中赤贫,地早就被地主兼并了,无地下葬,尸首只能用一堆茅草,掩盖在房中的一块木板上,已经是开始发臭。
不过在这个年代活到六十四,朱五四也算是值了。
当下,破旧但不凌乱的茅屋小院。
重八之母陈氏正蹲在墙根扒拉,想要找个能装东西的器具,她准备把家里那几片仅剩的白菜叶给煮了,老大老二老三都已经成家了,唯有九岁的小重八还没个着落,再怎么饿也不能饿了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