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洞的目光，当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好像被一个疯狂的、危险的怪物所注视，那眼神之中，丝毫没有人性，只有歇斯底里的疯狂精神波动，就像是胡乱编写的代码一样，压根没有任何的规律，甚至无法理解，这股疯狂背后所掩藏的，到底是嗜血本能般的杀戮，还是另外一种超过人类所能理解范畴的疯癫。
这跟之前的【夜之领主】，完全不在一个精神层面。
以陈业敏锐的灵性，很容易就可以捕捉到这一点。
但是，【夜之领主】在选择使用底牌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一想后果的么？
哪怕是要使用底牌，那也应该是在留有后手的情况下，选择这么打出来吧？
但使用了这张底牌后，陈业感受到【夜之领主】的意识好像都已经消失了。
对方看起来还活着，但本质上已经死去。
精神层面上的死去……
然而，陈业感觉这多少是不怎么符合常理了。
按理来说，【夜之领主】使用的底牌，也是为了完成这次任务，夺回钥匙，关闭通道，防止一切意外的发生，等回到组织以后，好跟自己的上司交差。
但这么搏命的底牌，用了之后，几乎就已经宣告自己游戏结束了……
那使用底牌的意义是什么呢？
难道就为了毁灭自己？
但陈业跟【夜之领主】几乎没什么接触，双方除了利益冲突之外，压根没任何的深仇大恨，用此等自杀式的手段，至于么？
再加上以陈业之前的观察，【夜之领主】绝对不是一个会为了冲动，做出自我毁灭这种事情的蠢蛋。
相反，他非常的聪明，并遵循《诡异纪元》的生存法则。
任何的利益，都不会比自己的生命和自我意识的完整更加重要。
在《诡异纪元》的世界里，自我意识的消亡才是真正意义的死亡，有时候，这种死亡比肉身的死亡还要更加可怕。
因此，【夜之领主】没什么道理，使用这种“自我毁灭”性质的手段。
那么……
可能性还有另外一种——
【夜之领主】使用的这张底牌，超过了他自身的预料，很可能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难道是暗夜组织的高层，隐藏了底牌的某些信息？
但这么一想，好像也不太可能啊？
毕竟，暗夜组织之所以招募玩家，培养玩家，那都是为了完成某个任务。
所以。
这个组织交给核心成员的底牌，当然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的。
既然要完成任务，那就必须保证组织成员拥有清醒的战斗意识。
像是这样陷入了混乱状态，不搞出什么幺蛾子，都已经足够庆幸了，还指望在这种状态下，可以顺利地完成任务？
那不完全是扯淡么？
所以。
到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
【夜之领主】所使用的底牌，可能跟他所处的环境，产生了某种预料之外的化学反应。
在这种反应之下，【夜之领主】失去了自我意识，同时，实力也获得了远超过底牌本身所能提升的上限水平。
陈业看到【夜之领主】背后的那道影子，发生了变异，心里已经对此隐隐有所预测。
“这家伙……恐怕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彻底复苏了过来！”
“恐怕有麻烦了……”
陈业以气运之瞳，注视着【夜之领主】背后的那道妖异影子。
妖异影子也在注视着自己……透过【夜之领主】的目光。
此刻，陈业逐渐意识到自己在跟一个怪物对战。
不再是【夜之领主】本人。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夜之领主】突然会使用精神层面的特性手段了。
在【血字研究】所给出的职业信息，并没有显示【夜之领主】有其它的副职业。
那么。
这种精神系特性，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夜之领主】身上融入了某些新的东西。
这种东西，比预想中还要更为危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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