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这要做当家主母,就得要会忽悠人,你可得多学着点……安儿?”袁琅琅看向孙安,可孙安却径直看向陆家船离开的方向,神情专注地仿佛在想着什么。
直到袁琅琅将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嫂嫂方才说什么?”
“这是在看什么,看得这般出神?”袁琅琅追着孙安方才的视线看去,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这不是之前仲兄总是派家中府医去给东奏史的夫人诊脉赐药嘛,医师也总说东奏史与其夫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听得多了,也就有几分好奇。”
想瞧瞧能让陆伯言如此情深不许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瞧见了?”
孙安的语气里带了两分不屑,“原以为会像二嫂这般国色之姿,今日一见,却不觉有什么特别的。”
她早就听说了,王氏的出身也不高。本以为出身不高,总该是容貌过人吧!可王氏容貌平平,甚至也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实在令她大失所望,失望之余又有几分挫败和不甘。
乔玮却微微皱眉,从这语气之中听出了些许异样,“王夫人出身不显,容貌或许也不够惊艳,却是个坦荡、温和且坚韧的女子,她腹中自有天地,非与之深交者不可得知。”蘅兰楼背后的确是陆逊负责打理,可那些能为蘅兰楼打开知名度的精致又繁杂的首饰却都出自于这个王夫人之手,若非她呕心沥血地付出,只怕陆逊在陆家也难有出头之日。
当日乔玮在蘅兰楼与她匆匆一面,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乔玮也是匠艺中人,如何看不出王夫人那双手布满双茧的手如何而来的。
而且比起男子,只有女子更知道女子会喜欢什么。
孙安很是诧异,乔玮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王夫人说话。
“人皆言,‘贵易交,富易妻’,可各家到底前程如何,谁也难以预料。因此更可见‘糟糠之妻不下堂’之恩义难得。”乔玮深深地看了孙安一眼,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何况容貌如入门之砖钥,或可得一时恩爱,却难成就一生之不弃。若想护住夫妻一世之情,更仰赖同心同德的默契、肝胆相照的义气、不离不弃的恩义。在这些面前,容貌便不过是过眼之云烟,转眼便会消散。”
孙安很少见到乔玮神情如此严肃同她说话的模样,虽然话说得不重,却犹如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里,令她不免有几分心惊胆战。
或许乔玮是看透她的那点小心思了吧。
孙安脸涨红起来,小声嗫嚅道,“我知道了。”
袁琅琅见场面有些严肃,忙笑着打圆场道,“我瞧着你是真的越来越有长嫂如母的样子了。那莲子再不捞起来就该煮糊了。”
乔玮连忙将炉子上煮着的莲子捞起,大家分着吃个新鲜热闹,还不忘留了一分,让幼烨带回去给还未出月子的小夜。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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