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小夜心里越是慌乱。
乔玮轻叹一声,“倒是我连累你们二人了。”
小夜抹了一把眼泪,“细君可千万别为这些事情伤了心神,他不会有事的。”
乔玮苦笑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而孙权接连几日没有踏足居胥阁的事情不知怎的也传到了乔老夫人的耳中,被乔玮用身子虚弱借口数次拒之门外的乔老夫人也明白了乔玮的态度。
徐幺娘出来回话的时候也十分客气,“老细君见谅,细君如今身子是真的虚弱,喝了药就睡了,便是连张医师也说细君还是静养为上,不便见客了。”
乔老夫人听这话里的意思,竟已将自己划分成了“外客”一道,心里自然是有些伤心的,“大乔这是在怨我这个阿母啊!”
徐幺娘自然不能轻易应话。
“她尚且年轻,不晓得世家之中内宅的那些门道,她性子如此刚直,如何能笼络得住婆母和夫君的心?”
夫妻之间,少不得要忍让退避些许才能保全一世的恩爱。
乔老夫人想着自己半辈子以来的经验,便是乔家此等没落寒门,她尚且需要吞下诸多委屈才能保全夫妻恩爱,以孙家如今的门第和富贵,大乔又怎么可能如她所愿事事顺心欢悦?
徐幺娘只能沉默。
乔老夫人自知无法说动乔玮,只能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求见孙权去了。
孙权听闻乔老夫人求见,自然是要以礼接待的,本以为乔老夫人是来贺喜的。毕竟在外人看来,乔玮一举诞下嫡长子,对于孙家上下也都是极大的喜事。孙权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也是高兴的,却不想乔老夫人一开口便是请孙权纳妾的。
“大乔如今身子不爽,君侯身边也少不得要有贴心服侍的人。”
乔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孙权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便打着胆子道。
孙权不置可否,只是抱着长子在怀中逗弄,“这是岳母的意思还是……”
乔老夫人连忙道,“自然是大乔的意思,她也自觉无法服侍好君侯,心里也十分歉疚,也思索了不少的人选。为夫君分忧,如此也是身为妇人的本分。”
当年乔老夫人生了乔玮后,也是为乔父安排了一个侍妾,乔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高兴的,为此也感念乔母的大度,越发与她恩爱。
乔老夫人也看出了乔玮的傲气,断然不会做出主动为孙权纳妾之事,可为了乔玮能在孙家站稳脚跟,她也不得不自己来做这个恶人。她如此良苦用心,将来乔玮想明白了,自然会感念她今日的所作所为。
孙权暗暗地瞥了乔老夫人一眼,“当年孤在皖城求娶大乔之时,亲口许诺此生绝无二色。看来岳母并不相信孤之承诺。”
乔老夫人当然不会真的相信,婚仪之时,男女情浓,恩言蜜语自然以为天长地久如同片刻之功夫,却不知,人心之善变快如风雨骤换,从来难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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