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行,他还可以,他不能倒下!
郑姬无比惊惶地看着孙策,却不知所措。
孙策以霸王枪为杖,强行撑起自己的身子,站定后,继续舞枪。
一招、两招、三招!
摔倒、再起身。
摔倒、再起身。
直到一套枪法舞毕,他持枪而立,仿佛他还是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江东虎儿,吴侯孙策!
郑姬的手在半空中伸出又收回,也不知该不该去阻止孙策,直到孙策站定,目视前方,在月光之下静谧的屋子里,预留他微弱的喘气声。
“君侯?”郑姬试探出声。
孙策轻轻应了一声,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跌倒在地。
郑姬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躯,只见孙策口鼻处满是鲜血,嘴唇颤抖着出声,“别哭。去叫人,去叫阿母、二弟、叔父、张昭、朱治、周泰,还有公瑾,都叫来,都叫来!”
屋子里只余留了郑姬惊恐的喊声,“来人,来人!君侯昏倒了!”
——
孙策再度醒来的时候,吴老夫人和孙权就坐在孙策的床榻之侧,而张昭等文臣将领在床榻面前跪了一地,当然还有孙策并没有吩咐要喊来的孙翊。
另外周瑜驻守着宛城之地,也无法回来。
吴老夫人泪水涟涟,在包媪的搀扶下才不至于失态,而孙权紧紧握着孙策的手,眼眶也是红红的。
孙策轻轻反握住孙权的手,“哭什么,你阿兄我还没死呢!”
此话不说还好,一听到这话,孙权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顷刻夺眶而出,他将额头靠在孙策的手背,温热的泪水立刻打湿了孙策的手背。
孙策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脑袋,然后对袁琅琅说,“你去,将我的印绶之物都拿来,你知道在哪里吧!”
袁氏自然是知道的。
待袁氏取来了匣子,将大司马、车骑将军还有吴侯的印绶挂在孙权的脖子上,“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
张昭见孙策竟将所有印绶都交给孙权,心里自然不快,“君侯……三公子骁勇善战,肖君侯之风……何不……”
孙策将张昭招至眼前,拍着他的肩头,“中原之地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足以立于江东以观成败。公等须得尽心辅佐吾弟!若仲谋不任事者,君便自取之。正复不克捷,缓步西归,亦无所虑。吾母今日亦证孤之所言。”
张昭以头抢地,以表忠心,“君侯折煞臣也,绝不敢擅专。”
孙策靠在孙权的肩头,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这些人,将来都是你的臣子。惟有叔弼不同,他是你我们手足,若真有一日,他不肯归顺臣服,则驱遣其守我孙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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