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雷利问道:“那我要是把星星、月亮、太阳都摘了呢?”
亚瑟开口道:“那她会说:亲爱的,你为什么不把摘这些东西时间用来多陪陪我呢?”
画家听到这话,忍不住指着亚瑟道:“小伙子,你学的很快嘛!看来你们今天的约稿计划会进展的很顺利的。作为回报,要不要来找我画张肖像画?趁着你们还年轻,头上还有头发,给自己留个纪念嘛。”
说到这里,画家还不忘从上衣兜里掏出两张名片冲着他俩递了过去。
亚瑟低头看了眼,名片的内容并不算特别复杂,只不过缀在鸢尾花图案后的这一连串头衔与经历还是让亚瑟明白了,在这位先生手下画张肖像画价格应当不会太便宜吧?
姓名:约翰·艾特尔
出生于不列颠,学艺于亚平宁的肖像画大师,将毕生奉献给追寻人与自然二者相结合的浪漫主义画家。
十五岁时便于罗马举办过私人画展的绘画天才,受御用画师托马斯·劳伦斯爵士称赞的新一代学院派领军人物。
曾任罗马艺术学院水彩人像学讲师,现任皇家美术学院淡彩学教授及艾特尔画室负责人兼主笔画师。
虽然亚瑟并不是很懂浪漫派画家,也不是很懂艺术学院和罗马,但是作为一位不算太正宗的英国绅士,他还是知道,在这座小岛上凡是和皇家沾边的东西,不论质量如何,总归是便宜不了。
虽然艾特尔先生满脸微笑,但在亚瑟的眼里,这位三十出头、风度翩翩、备受追捧的艺术家仿佛正死死盯着他那并不算特别宽裕的银行账户,随时准备划走一大半。
虽然大伙儿常说,艺术品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升值,尤其是当艺术家去世之后。
但亚瑟觉得,艾特尔先生看起来还是太年轻了,作为一名稳健型投资者,他可不会掏出大半家当去赌艾特尔先生突然暴毙。
正当亚瑟思考着该如何委婉而又不失礼貌的回绝对方的建议时,活动完僵硬身体的诺顿夫人推开了画室的大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艾特尔见状,也只得无奈的冲着亚瑟眨了眨眼睛:“待会儿再聊吧,记住我的话,你们现在可以同诺顿夫人聊聊稿子的事情了。”
得到了艾特尔言传身教的迪斯雷利率先开口问道:“您现在心情怎么样?夫人。”
诺顿夫人被迪斯雷利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依然很有礼貌的回应道:“感谢您的关心,在活动完身体以后,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么您想好了写点什么题材的了吗?”
“嗯……”诺顿夫人哑然失笑道:“说实话,最近我想写的东西还挺多的。但是您要是突然问我,我还真不知道从何谈起。”
亚瑟见状,忽然笑着开口道:“其实本杰明最开始问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写点什么事情。但是那时候他告诉我,你就写点自己最熟悉的,最关心的事情就行。于是乎,就有了现在的这部《黑斯廷斯探案集》。夫人,如果您没有头绪的话,不如也像我这样,从自己熟悉的角度开始入手吧。”
诺顿夫人一边保持着微笑,一边开口道:“感谢您的建议,黑斯廷斯先生。但是不幸的是,我称不上是您那样博学而又有丰富经历的人。我只不过是个庸俗的普通女人罢了,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十六岁成年没多久便嫁了人。家里本为我安排好了丈夫的人选,但我偏要自己去挑,结果到头来还是踏上了与那些被安排的女人们同样的命运。你应该见过我家那位吧,他是威斯敏斯特的治安法官,你们之间的相处还算愉快吗?”
亚瑟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些为难。
如果直截了当的顺着诺顿夫人的话接下去,痛斥诺顿先生是个不得体的小人,那显然是不符合社交礼仪的。
但如果夸奖诺顿先生,又会惹得诺顿夫人对他心生嫌隙。
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据伦敦警务情报局的最新情报。从半年前诺顿夫妇共同出席那场科堡音乐会开始,诺顿夫妇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这一点最好的证明便是分居多时的夫妇二人又重新住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