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她带着哭腔呼唤:“妈妈不在了,妈妈得了怪病,慢慢地离开了我们。爸爸,现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我好害怕,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敢入睡。爸爸,你去跟管理人员说说,让我们父女住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亲人陪伴。”
面对一个小女孩如此恳求,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硬起心肠拒绝。
张浩内心其实也想答应,但脱口而出的却是冰冷的拒绝与责备。
“你说什么?”张浩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衣领,气急败坏地质问:“妈妈怎么会突然去世?是不是你不懂事,连累了你妈妈?”
小女孩被父亲严厉的态度吓到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没有没有,我一直都很听话。可是那些人不知为什么,每天都会给妈妈吃一种东西,然后妈妈就生病了,一天比一天虚弱,慢慢地就没有了呼吸。今天他们带走了妈妈,说要把妈妈火化成灰,撒进大海里。”
张浩感到无言的悲伤涌上心头,此刻他真有一种想要寻死的冲动。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了你妈妈”
面对父亲的指责,小女孩哭完后却突然冷静下来。
她压低声音,如同恶魔低语:“爸爸,你怎么能怪我呢?提议整个部落搬出来融入现代社会的,是你啊。妈妈只是听从了你的安排,在融入社会时被人害死了。说到底,其实是你的错啊。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是因为承认这个事实太痛苦,会让你备受良心谴责,对不对?”
女儿的质问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心中最痛处,痛得鲜血淋漓。
张浩几乎无法呼吸。
这个小女孩真的只是普通孩子吗?为何说出的每句话都如此一针见血?眼光如此犀利的小女孩,恐怕算得上是难得的天才了吧?
张浩沉默不语。
“爸爸不说话?还在恨我吗?为什么要恨我呢?我是你唯一的女儿,你是我唯一的爸爸,我们应该互相扶持,一起活下去。爸爸,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
这次会面结束后,小女孩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身边生病的人越来越多。
张浩开始怀疑是有人在暗中投毒,但自己没有能力检测出来,只能默默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张浩感觉自己也病了。这种病很奇怪,先是全身无力,然后开始发烧,体温升高后心脏逐渐衰竭。慢慢地,他再也起不了床,只能躺在那里等待死亡降临。
不过也无所谓了,张浩心想,反正大家都死得差不多了。如果有天堂,大家应该会在那里重逢吧。
就在张浩以为自己即将断气的那个晚上,他看见女儿来到了他的宿舍。
因为濒临死亡,他现在独自住一间房。
小女孩是翻窗进来的,似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爸爸,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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