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打人?”丁舒真顿时冲上来,怒目直视。
温枳捋起袖子,当即反手给了她一巴掌,“你们差点弄死我,我打你们一人一巴掌,算是轻的!”
“啊……”丁舒真是毫无防备,登时被一巴掌打懵了,回过神来,当即哭出声来,“你、你竟打我,我再不济,你也得尊我一声大嫂,简直是毫无教养,目无尊长!”
萧长陵愤然挡在丁舒真跟前,“阿枳,你怎么可以……”
“四月!”温枳厉喝。
四月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踹去。
叔嫂两个顿时咕噜噜的,抱团滚下了台阶,登时疼得龇牙咧嘴,哀嚎不休。
“温枳!”萧长陵疼得爬不起来,只觉得脊背火辣辣的,仿佛胳膊腿都断了,脑袋里嗡嗡的,真真是疼到了极点。
温枳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睨着翻滚的二人,“这几个台阶,比起悬崖差远了!夫君不是说,要以身相代吗?怎么,这点疼就受不住?可见,你一直在骗我。”
萧长陵的责骂都到了嘴边,愣是她这番话,给打了回去。
“我若不是在乎夫君,就不会如此伤心失望。”温枳抽搭了两下,捻着帕子擦着眼角,“既然夫君不在乎我,又何必相看两相厌呢?倒不如,早点给别人腾位置,也免得耽误了夫君的幸福。”
萧长陵这下慌了,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身后哭泣的丁舒真,“阿枳莫要这么说,你我是夫妻,我自然是与你两相欢,才会与你成亲,何来的不在乎?我心里唯有你,也只在乎你。”
温枳心头嗤笑,在乎她温家的银子吧?但面上,还得摆出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拿到和离书之前,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阿枳莫要说胡话。”萧长陵走上台阶,终是伸手将人抱住。
温枳伏在萧长陵的怀里,冷睨着爬起来的丁舒真,勾唇笑得嘲讽。
四目相对,丁舒真一双泪眼,难掩愤恨之色。
“二郎?”缓过神来,丁舒真哭声轻颤,“我好疼……”
这一次,萧长陵没有站她,“你先回厢房,我们夫妻有话要说。”
丁舒真愣住,哭声戛然而止。
“来人啊!”四月当即喊了一声,“送客人回厢房。”
丁舒真被人送出去的时候,满脸的不敢置信。
温枳心里很清楚,萧长陵是为了什么?
若自己死了,那嫁妆的去留就成了问题,等着父亲悲痛完再想起来,萧家早就处理完了那些东西,萧长陵不亏。
现在自己没死,若真的伤了心,来日一毛不拔,别说是贴补萧家,没有银子打点,以他的能力……做不到官运亨通。Μ.
萧家瞧不上温家,却觊觎温家的银子,这便是最可笑的事情。
院墙外,有人站了站,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夜里。
温府还是静悄悄的,容九喑进了温临风的房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外头风凉,你身上还有伤,不宜站在风口上。”萧长陵将外衣覆在她肩头,“那些事,交给岳父大人和表兄处置便是,阿枳早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