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仅是生灵的荒漠,更是魔法的荒漠。
马修自从乘上缆车的那一刹那开始,便感觉到体内的法力持续地受到压制。
这种感觉在越靠近那座狰狞的要塞时越强烈。
而二十分钟后。
缆车正式落在了黑索山要塞之上时。
马修发现自己的法力被压制到了只能调动其中的十分之一。
法术效果更是被大幅度削弱。
他还没有进入真正的禁魔区,这里只是受到禁魔区影响的边缘而已!
“难怪没有法师愿意来这里。”
马修背后不住地发凉。
他也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地方,脑海里不住地升起想要快速离开的念头。
他只能说服自己努力克制住这种本能。
“探监还是做什么?”
缆车落地之后,一名黑索军迎了上来。
他的脸上带着漆黑色的盔甲,叫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右手则是提着一根类似于戈的武器,语气生硬无比。
“我找典狱长先生有事。”
马修笑脸相迎,先是递了几枚小金币过去,然后才取出罗南的推荐信。
那名黑索军娴熟地将金币捞回自己的口袋,然后看了一眼推荐信,转身离开并丢下一句:
“那您先在这里等一会。”
过了十五分钟左右。
那名黑索军小跑着出来了:
“亚历山大大人有请,请您跟我来。”
二人穿过两道巨大的闸门。
沿着一条内部的小路快速地通向要塞的深处。
一路上,马修并没有看到任意一名囚犯,但近乎十步一岗的森严守卫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每一名黑索军的身材都异常壮硕。
都赶得上北方的蛮族了。
而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味也让人不由自主地反胃。
整座监狱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马修起初没反应过来。
可后来,他才意识到那是清洁类法术使用过多所产生的魔法蔓延。
这种魔法蔓延和禁魔区的压力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对法师极度不友好的环境。
因为实在太压抑了。
到最后马修只能不断安慰自己:
“其实你是个德鲁伊……”
好在这段路没有走太久。
接连穿过四道巨大的闸门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平台之上,顺着平台后方的旋转石梯拾级而上,便来到了一座高耸的圆塔面前。
据那名黑索军的介绍。
这座圆塔便是黑索山典狱长亚历山大的法师塔。
这里是黑索山要塞最高的建筑,站在塔顶可以俯瞰整个要塞以及底下的白杨沙漠。
而典狱长的办公室就在法师塔的一楼。
“我已经把信件交给亚历山大大人过目了,他现在就在里面等您。”
黑索军很客气地指着法师塔的大门说。
马修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了进去。
刚跨入法师塔的大门。
一股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就涌上了马修的心头。
他惊奇地发现,来自禁魔区的压力顿时荡然无存!
“舒服点了吗?”
一个穿着很正式的黑色西装、身材极为魁梧壮硕的男人迎了过来:
“你好,我是亚历山大,是黑索山的典狱长。”
马修忙握住了他那双有力的大手:
“你好,我是马修,滚石镇的注册法师。”
说话间,他不经意地又看了一下亚历山大的手掌——
这也太大了吧?
一只手足有马修三只那么大了!
“不必惊讶,因为我有蛮人的血统。”
亚历山大的神情一丝不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罗南大人的信我已经看过了,里面的内容含糊其辞,我不太明白他的具体意思。”
“但不论如何,到了黑索山的地界,凡事都得照着这里的规矩来办,我不允许联盟里**的那一套在我的治下出现,明白了吗?”
要不是经历过拜龙教事件我还真信了!
马修心中暗暗吐槽。
不过拜龙教那件事也有可能是埃克蒙德一手操控,身为典狱长的压力山大对此并不知情。
不论如何。
现在是马修有求于人。
于是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私人监押?”
亚历山大的目光迅速聚焦在了马修身后:
“是那个女人吗?”
马修点了点头。
亚历山大利索的说:
“以阁下A1的身份,理论上是可以申请一定数量的私人监押的业务的,前提是你必须支付足够的金币。”
马修迅速说:
“我可以支付等价的知识点数。”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
“也可以,请把需要监押的人带过来。”
说着他领着马修往法师塔一层的深处走去。
通过一个布满了琳琅满目的鱼缸的大厅后。
他们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房间里。
房间的左侧是一个暗淡的魔法阵,右侧的地上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秤。
“把她放在罪恶之秤上吧。”
亚历山大指着那个魔法秤说道。
马修立刻让阿兵把梅琳达放到秤上。
几秒钟后。
一个淡蓝色的数字就出现在了梅琳达的正上空——
30!
“罪恶指数30,被监押者还不算太坏,充其量只干过一点点违反道德的事情。”
亚历山大手里多了一本很迷你的笔记本。
他一边开口说话,一边一丝不苟的记录着。
马修好奇地问:
“这个秤能反映出一个人的罪恶程度?”
“普通人大概是多少?”
亚历山大平静的回答说:
“20左右,孩子们要低一些,通常不会超过15.”
马修跃跃欲试:
“我可以试试吗?”
亚历山大点头说:
“当然可以。”
于是马修让阿兵抱走梅琳达,自己跳了上去。
很快的。
他的身上就浮现出一个淡绿色的数字。
12.
亚历山大眼神一变,下一秒,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尊敬起来:
“阁下的罪恶指数是我见过的比较低的了。”
“看来这两年联盟的风气有所好转,至少还有您这样的法师在。”
马修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觉得自己其实也没干啥。
旋即他又好奇地问:
“还有罪恶指数比我更低的吗?”
亚历山大点头说:
“有,但罪恶指数过低的话,未必代表一个人有多么纯洁。”
“比方说联盟七圣,他们如果站在秤上,显示的数字都只会是0。”
马修大为好奇:
“为什么?”
“因为我会害怕啊!”
他脚底下的秤突然开口说道。
马修低头一看,脚底下一双眼睛正在赤溜溜的看着自己。
他赶忙走了下来。
那双眼睛迅速又消失不见。
亚历山大有些感慨地说:
“其实罪恶指数只是一个指标,它只能代表一个人的过去,却无法反映一个人的未来。”